又安慰了幾句,黃教授還是很疑惑,但沒別的辦法,親友電話求助失敗,只好回去看看患者情況。
希望
患者沒什么事兒才好。
黃教授快步回到患者所在的區域,她遠遠的看見那雙黃色的大兔子耳朵支愣著。
吳老師在。
這雙大兔子耳朵還是真顯眼啊!黃教授心里嘆了口氣。吳老師還是太年輕,把cos的這一套搞到方艙醫院里來,看著一點都不嚴肅。
但再怎么說顯眼是肯定的,幾十米外一眼就看見吳冕的位置。
只是吳冕抱著膀站在床前,不見他有什么搶救的舉動。
患者應該沒事,至少是暫時沒事。黃教授松了口氣,她放慢腳步,舒緩全身發酸的肌肉。
熬了一夜,其實她也熬不住了。要不是有強迫癥作祟,這時候早就回賓館躺下,哪怕睡不著能不戴口罩的躺著也是好的。
距離那雙黃色大兔子耳朵越來越近,黃教授聽到楚知希的聲音隱約傳來。
“哥哥,你說這次咱們能不能得一等功?”
“想什么呢,咱們干啥了就一等功。”吳冕輕輕笑著回答道。
黃教授湊過去,見監護儀上患者生命體征平穩,十幾分鐘的時間沒有任何變化,開始自我懷疑起來。
“您還沒回去啊。”吳冕笑呵呵的問道,“患者沒事,估計過段時間能好轉。”
“吳……老師,真的沒事?”黃教授不肯相信。
“現在患者的右手已經能微微顫抖,沒什么問題。”吳冕道,“恢復的很快,您放心好了。”
黃教授眼睛有些花,她覺得自己太累了,以至于看東西都看不太清楚。
仔細看了大約十秒鐘,她依舊不能肯定患者右手肌肉有動作。
“回吧,好好歇歇,夜班很累的。”吳冕又勸說道,“等患者好了,我找人拍張照片發給您。”
黃教授倔強的不說話,吳冕也不勉強,站在床前和楚知希說道,“一等功,拿命換;二等功,有傷殘;三等功,流大汗。咱們頂多就是個三等功,但沒去定點醫院,估計夠嗆能給。”
“這倒是有點可惜。”
“等疫情結束,你要是想立功授獎,可以跟我去研究疫苗。不過呢……”
“不過什么?”
“校長不是說了么,最早一批無癥狀感染者體內抗體濃度要比想象中低,高度懷疑抗體會迅速消失。”吳冕壓低了聲音說道,“所以疫苗有沒有效都不好說。還是說說軍功吧,現在沒特等功了,55年之后就沒了。你知道拿一等功多難么,小腦袋天天想什么呢。”
“有多難?”
“上句話在部隊里還有一個下聯——三等功站著領,二等功躺著領,一等功家屬領。這次的事情很大,但只說醫療這一塊,除以四萬,你看看還剩多少。”
“呃……”
“活著的一等功臣,最近的一位是云南邊陲掃雷的戰士杜富國。為了搶救戰友,他用身體擋住爆炸,導致雙目失明……算了,不說也罷,說多了都是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