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的,您怎么還當真了。”吳冕瞇著眼睛,抬起雙臂,捋了一下頭上的大兔子耳朵。
“……”男人怔了下,哈哈大笑,“吳醫生,我就說么,一臺手術幾百萬人民幣,這特么也太貴了,全世界有幾個人能請的起。您這是三年不開張,開張吃三年。”
“你看看情況,等疫情結束多走幾家醫院。”吳冕認真說道,“要是想找我手術,就來八井子。”
八井子,好土氣的一個名字。
“我按照國內三甲醫院收費做手術。”
“嗯。”男人點了點頭,見吳冕伸出拳,他笑著也伸出拳頭,和吳冕撞了一下,當作是約定。
“吳醫生,別的不說,您這素描是真好,8張素描把手術過程講的很清楚,我一個外行都看懂了。”患者欣賞著吳冕筆下畫出來的素面,贊嘆道。
“在國內上班的時候當住院總,每天吃住在科室里,患者有什么事兒都來找我。很多患者擔心手術是不是能成功。
恐懼來源于未知,他們沒見過大體老師,不知道手術過程,更增大了惶恐程度,所以我試著用素描畫出來手術過程。畫著畫著,就學會了,也算是住院總的一種技能。”
“這幾張紙能給我么?”患者拿著素描愛不釋手。
“當然,您要是喜歡就拿去好了。”吳冕把8張紙交給男人。
“畫的可真好,沒想到您竟然還有這個才藝。”
“這回清楚了吧。”吳冕道,“我再重新講一下重點,您的情況重點不在于手術,而在于術后的肢體康復。一般來講沒有BGM的醫生會讓您24小時左右下床運動,我會讓您術后麻醉勁兒過去就下床運動。過程很痛苦……”
“呃,是不是我會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
“形容的很貼切,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吳冕笑了笑,“我在協和上班的時候做過幾例類似的患者,每天的慘叫聲傳遍整個走廊。我是要親自監督的,術前都說好,深蹲不到位我會親自去壓。”
男人本來想開個玩笑,但一想到吳冕說的那個畫面就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別說術后10幾個小時,就算是現在讓他深蹲到位都做不到。切口萬一咧開怎么辦?大出血?還要搶救?
他怔怔的看著吳冕頭頂黃色的大兔子耳朵,每當說話的時候,兔子耳朵都會晃啊晃的,一點都不像是其他醫生傳說中那么厲害的樣子。
不過看起來倒是蠻親切的。
“那就這樣,然后……”
“吳醫生!”
擋板后面有個患者看了很久,他見吳冕“處置”完一個患者,連忙說道。
“哦,怎么了?”
患者,女性,27歲……吳冕早就用眼角余光看清楚患者的樣子,相關信息在心里。
“您會看皮膚科的病么?”女患者問道。
“略懂。”吳冕捋了一下兔子耳朵。
“那您稍等我一下!”女患者特別喜歡吳冕頭頂的兔子耳朵,早就想上去摸一下。
她跑過擋板,來到吳冕面前,喘了幾口氣才好一些。
“運動要慢,恢復期或許會很長,不能著急。”吳冕告誡道。
“是,吳醫生,我知道。”女患者笑呵呵的看著吳冕,問道,“我兩個小腿上長了大理石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