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么。”吳冕笑了笑,用沉默來拒絕回答這個問題。
雖然最后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但所有人精疲力竭,想來沒人愿意去再去回憶。
來到熟悉的天河客廳方艙醫院,遠遠的看見一切如舊,吳冕的眼睛不知不覺瞇起來。
從前整個天河市仿佛中了定身術,保持靜默;方艙醫院卻忙碌無比,每天人來人往。
而如今街道上的車輛、行人漸漸多了,逐漸恢復往日的喧嘩熱鬧,有了人間煙火氣;方艙醫院卻安靜下去。
唯一不變的,是不遠處的金銀潭醫院。
它像是背景板一樣,佇立在天河市的夜幕之中。
天河客廳越來越近,吳冕下意識的舉起雙手,像是捋一下兔子耳朵。
可他碰了一個空。
吳冕隨即意識到一切都已經過去,一路走來,恍然如夢。
凡事真心無法回頭看。
珞珈山的櫻花開了,天河的春天也來了。
“吳老師,您幾點走?”
“第一班車。”吳冕道,“能走就走,我想家了。”
郭儒明笑了,想家了,這是最近最常聽到的一句話,吳老師這樣的人也想家。
“凌晨?”
“嗯。”
“正好我們也要去錄制解除封印時候的鐘聲,一起去。”
“您幾點走?”
“錄制完回去睡一覺,然后再走。我們東西多,急不得。”
天河客廳外的廣場上,有一個年輕人戴著口罩在完滑板;還有人在玩os,在天河客廳前照相。
“吳老師,慢慢的都恢復正常了。天河,還是從前的天河。”
吳冕沒說話,只是靜靜的看著。
戴著N95玩滑板的年輕人看著真好,充滿了活力。
山河無恙,人也無恙。
這才是吳冕希望的模樣。
“咦?”楚知希疑惑了一下。
“怎么了?”
“那幾個玩os的人看著年紀不小啊。”楚知希道,“她們怎么這么有興趣。”
吳冕瞇起眼睛仔細看遠處的人影。
夜色朦朦,霓虹閃爍,距離太遠細節上看的不是很清楚。
下車,郭儒明的攝制組先在天河客廳外留下影像資料。
春暖花開,萬物復蘇,天河市從冰封中蘇醒過來,畫面很平淡。
但對于經歷了這里一切的人來講,這一切都是那么的震撼。
吳冕牽著楚知希走過去,那幾個os的身影越來越近,吳冕苦笑。
“劉阿姨!”楚知希蹦起來,揮舞著手臂招呼道。
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女人頭上戴著黃色的兔子耳朵,正在擺姿勢。聽到楚知希的招呼,她怔了一下。
聲音很熟悉,仿佛靈魂之間的呼喚。
順著聲音看到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走來,她恍惚了一下。
“我,楚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