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emo怎么轉走,別琢磨了。”
“科學是科學,科學不應被輿論裹挾。”郭儒明道,“咱又不是做給別人看。”
“嘿嘿。”
“郭導,您覺悟挺高啊。”
吳冕的聲音從背后傳來,郭儒明怔了一下。
“要是還認為機器更貴,輕視成熟的醫生作用,那就很沒意思了。”
“吳老師,您這是從哪來?”
“去和工程師清理移動P3實驗室,這不是到了時間,就出來找您。”
吳冕笑瞇瞇的走過來,牽著楚知希的手,步伐輕松。
“吳老師,我們在雷神山醫院留了很多emo的資料。我覺得咱們進步空間還很大,美國那面有近萬臺的emo,咱們滿打滿算還不到400臺。”
“哦,在意這個干嘛?”吳冕問道。
“沒有特效藥,感覺emo就是特效機器。”郭儒明笑道。
“ECMO在****里面發揮這么重要的作用,不是因為它有奇效,是因為我們沒有辦法。”
吳冕淡淡說道。
“是,大家都認為emo貴,所以我們國家才會少。其實emo背后需要重癥、呼吸、麻醉、心內、甚至心胸外的人支持,這才是高昂成本的原因。不過無所謂,已經過來了。”
“劍橋大學的斯蒂芬?托普特校長來做手術,中間涉及了一些事情,最后我從劍橋手里借來了一個iu的團隊。本來指望著他們能帶著醫大五院的團隊迅速成熟起來,可惜了。”
“國內會操作emo的人少?”
“是啊。”吳冕道,“咱們底子薄,正在追趕,講真的暫時還沒辦法和老牌資本主義國家比。”
“當時我聽人說過這件事兒,還以為您是占了大便宜。但后來了解后,以為您是隨便占點小便宜。沒想到……”郭儒明笑道。
“不是。”吳冕搖頭,“機器不重要,人才的培養最難。Emo為什么全國那么少?不是因為沒錢。
比emo更貴的PET-CT都已經全面鋪開,怎么可能沒錢呢。
數量少,主要是emo涉及的學科太高端、太復雜,相應的人才比較少。帝都還好一點,省城的emo小組全省跑著做,疫情期間沒少挨累。”
“原來是這樣,吳老師。”攝影師站起來,笑呵呵的說道,“我們瞎傳,把emo傳成了特效藥一樣的設備。”
“哪有,都是沒辦法才用的。真要是有達菲那樣的特效藥,何至于非要上emo呢。雷神山醫院iu里現在還有16名重癥患者沒離開。”吳冕嘆了口氣,“希望他們能早點痊愈。”
“會的。”
“郭導,您可以啊,天河客廳休艙消毒,您能申請進去拍攝。”
“這不是為了留下點影音資料么,讓以后的人記得至暗時刻。”
“有心了。”吳冕輕輕說道。
上車,吳冕看著窗外,郭儒明問道,“吳老師,我聽王院士說這場戰役中我們很大程度上是社會組織力量,科技力量……”
“校長是想要加大醫療投入。”吳冕轉頭,瞇著眼睛說道,“本身我們的尖端技術力量并不是最強的,不過能集中力量打殲滅戰,勝的無話可說,漂亮到了極點。
話說回來,光是一個emo花不了多少錢,操作它們的人,才是最值錢的。要是這些人都跑去私立醫院,就沒下一次了。”
話題又說回到emo上。
吳冕道,“校長是文人心思,好多事兒看不慣。話說你們錄制了多少分鐘?回去后我看一眼?”
“正好,吳老師您幫我們掌一眼。”
“算了,不看了。”吳冕嘆了口氣,“這些日子回想起來難熬的很。光是回想一下就覺得心累,要是看一遍,估計整個人都會不好。”
“終于解除封印了,我明天回去也要好好歇一歇,最近也不知道是緊張還是老了,全身都像是散架了一樣。”
“腎上腺素和多巴胺的關系。”
“吳老師,您能說一說當時在方艙醫院里的感受么?”郭儒明問道。
“不是有采訪么?”
“沒采訪到您這面,想聽一下您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