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蕭飖怕再有一些莫名其妙的人來取她性命,便用細線連著一些斷了的木頭,掛在樓下,掩上門,在閣樓的房梁上尋了一處隱蔽的地方休息。
心想著,如今她只是攝政王府里一個無名小妾,若想找當朝皇后報仇,那……
就只能是利用這位攝政王。
蕭飖也想起來了,這位攝政王的夫人,不正是當年蕭府的二小姐蕭月嗎……自己同父異母的妹妹,與自己同一天出嫁卻有著截然不同的命運。
當年龍牙山匪窩之中,她的腿,就是為了這個妹妹斷的,而后她卻恩將仇報……
其實她和這位攝政王也算是半個知己,直接告訴他自己的真實身份,讓攝政王幫忙復仇也無不可……
只是,即便淪落至此,蕭飖仍舊是不想求他什么。
這一夜,就如此安靜的過去了,清晨出門的時候,門口老婆婆的尸身已經不見了,也沒人過來過問一二。
歸云閣內外,婢子不見半個,更沒有人送衣服被褥過來,無奈,蕭飖只能另想辦法,先裹腹再談其他。
蕭飖對攝政王府還算熟悉,她離開歸云閣后順著小道七拐八拐的來到了后花園。
王府的后花園中有一荷花池,據說能通神明,靈驗得很,王府眾人時常會將一些珍珠銅板扔進池子許愿。
蕭飖想著在這神仙池里撈上一些錢,解燃眉之急。
正好,今日早晨起了一場薄霧,荷花池旁又濕又冷,沒有人來。
她脫了鞋子,伸下一只玉足:“嘶,雖說已經入夏了,但這湖水還是涼的很啊,希望我這一猛子扎下去,能撈到一些好東西。”
池水冰涼,卻異常清澈,荷花的倒影斑斑駁駁的打在池底的金銀上,透出一種神秘的美感。
幾只錦鯉被蕭飖驚動,擺動著靈巧的身子來來回回的試探著。
蕭飖隨手撈了幾件看起來還算值錢的,便向水面游去。
而就在此時,湖面上“撲通”一聲,好像又有什么人跳下來了。
蕭飖屏息望去,只能看見一身在水下飄飄然的玄衣。
蕭飖心想:“這是什么人?大早上跳荷花池,莫非是要自盡?”
蕭飖向著那人的方向游過去,剛游到一半,只見那玄衣忽然一動,一雙模糊而熟悉的眼睛看向蕭飖,蕭飖也看著他。
二人就這么在水下四目相對,蕭飖心頭涌起千言萬語,隨著冰涼的水波化為此刻的相顧無言。
“宇文璟……”
不,攝政王。
一個無名小妾,早已配不上成為他的知己。
蕭飖一時分神,險些嗆到水,她捂住口鼻,憑著功夫快速的上浮到了水面。
呼吸到空氣的那一刻,蕭飖整個人都呆住了……
攝政王這是……來游泳的嗎?
蕭飖在湖面上浮了一會兒,片刻后,見宇文璟還是沒有上來,蕭飖有些著急道:“怎么還不上來,潛水上癮了嗎,莫非……他真想自盡?”
這可不得了。
蕭飖又一個猛子扎下去,在透亮的水里,很容易的找到了那一身玄衣。
他沒有多余的動作,像是要安靜的沉入水底。
宇文璟!!
蕭飖拼命的游過去,扯過他的玄衣,隨后拉著他往上游。
宇文璟一愣,隨后猛地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