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飖道∶“我知道了,我讓你找的,都是一些萃毒的東西,你們拿的時候一定要小心。”
折扇從窗口比了一個手勢,示意樓下的人上來,幾個抬著箱子的奴仆便把東西抬了進來,整齊的擺在了廳堂里,折扇簡單的清點了一下,道∶“您要的都在這了,話說小將軍……你這閣樓未免太空蕩了些,當真不送些用的器具過來,你那床上都是空的。”
“沒必要,那個床我不睡,這王府里有人要殺我,我睡床不安全。”
蕭飖隨意的打開了一個箱子,里面放著一些瓶瓶罐罐的東西,還有一盒嶄新的銀針。
蕭飖拿起了一個白瓷瓶,瓶身上寫著“落月烏”幾個字。
時間似乎溯洄到了很久之前,在蕭飖還是個小孩子的時候。
兄長手上拿著一個小小的瓷瓶,搖晃了兩下,講道∶“飖兒,記住,這個東西叫做落月烏,這東西只有和銀針一起用的時候才能爆發出毒性。”
蕭飖睜大了眼睛,道∶“那這東西是要涂在銀針上用的嗎?”
兄長笑著摸了摸蕭飖的頭,道∶“飖兒很聰明,但這東西的用法可是有很多的,比如……”
“先把落月烏下在飯菜里,再把銀針送入那人的身體。”
蕭飖的腦海中,兄長那張臉似乎永遠那么溫柔,那么慣著她,什么都教給她……
折扇見蕭飖陷入沉思,問道∶“小將軍在想什么?”
蕭飖答道∶“沒什么,只是在想那個教我暗器萃毒的人,可惜他已經不下了。”
兄長是一員名將,雖說善于暗器萃毒之術,但父親卻從不宣揚,怕有人說他在戰場上勝之不武,連累家族名聲。
蕭飖將落月烏小心的收好,道∶“再過幾天便是鳳凰臺比武,得勝的便可受封為興嵐將軍,我打算去參加。”
折扇笑道:“我記得您曾是鳳凰臺比武的魁首,一女子槍挑一百級十個莽漢奪魁,煙雨樓的戲文中把你寫的神乎其神,您這是要走之前的路?”
“嗯。”蕭飖點了點頭,道∶“想要報仇,我不能只是攝政王府中的一個小妾,我必須謀一個官銜,一步步的接近他們。”
這一路,只能成,不能敗。
若不能一人擎天,那便讓心火燎原。
蕭飖嚴重的怒火是折扇這短短的前半生中從未見過的,那些復仇者該有的憎恨和不甘在她眼中少之又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為了三兩知己,碾碎天下的豪氣與決心。
書房內,宇文璟端坐在案前,表情凝重,甚至對著面前的人起了幾分殺意,他手中緊攥著從蕭飖身上割下的一小塊衣料,似乎想抓住什么本以斷送的東西。
蕭月跪在書房正中,娓娓道∶“王爺此時責怪我莫不是因為那小妾?她身份卑賤,本就是配不上王爺,我處處為王爺著想,王爺你呢……竟因為一個小妾而責罰我,若是讓我姐姐知道,她該是多么傷心……”
宇文璟冷聲道∶“你閉嘴。”
蕭月一下子哭了出來,道∶“攝政王啊,你當初口口聲聲說青睞我姐姐,可是現在呢,你的真心也不過如此,只是……連那等卑賤之人都能討得王爺喜愛,為何我不行!”
宇文璟深吸了一口氣,有些麻木的說∶“蕭二小姐,你到底有無事要稟報。”
“呵,蕭二小姐。”蕭月苦笑著,柔聲道∶“我嫁給你那么久,卻只是一個蕭二小姐……好吧,我說……王府里的一個啞奴,最近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