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木唇角揚起了邪魅的笑容,道:“這王府里可真有意思,毒死個人都要扔到井里,不過這小啞奴的嘴得是多緊,這么折騰居然還能咬著一口黑血?”
宇文璟看向東方木,眼神里難得的有些溫柔。
東方木立刻擺擺手,道:“你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過去的事都已經過去了,你這么看著我反而讓我覺得尷尬。”
宇文璟收回了目光,蕭飖卻眨巴眨巴眼睛,問道:“過去的事?什么事?”
東方木無奈的搖了搖頭,坐下來慢聲細語道:“也沒什么,只是我娘死的時候,嘴里也含著一口黑血,廢了好大勁才流出來。”
蕭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問題有些過格,于是立刻補充了一句:“抱歉,惹起你的傷心事了。”
“小夫人說的哪里話,這不算是傷心事。”東方木笑著,津津有味的說道:“他算是我的養母,不是我的親娘,說起我這個養母你一定認識,她是先帝的十公主……”
“十公主?”蕭飖仔細回想了一下,道:“我記得她是很心善,總是收留一些無價可歸的孩子,可她幾年前不是去東瀛和親了嗎,怎么會死?”
東方木單手托腮,風輕云淡的說著:“我娘是死在去東瀛和親的那條船上,送親的時候我也是在的,在我們到達目的地的前一天晚上,雨下的很大,三更天的時候,我娘的侍女匆匆忙忙去和送親的大臣們說,我娘不見了……”
“我們在那條大船上瘋狂的找,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直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東方木的表情過于柔和,仿佛說的就是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我們發現我娘被一條繩子捆著,掛在船的外側,整個身體都泡在水里,只露出一雙被繩子綁著的手。”
“所有人都嚇壞了,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還是船長提醒先把我母親撈上來,撈上來又有什么用呢,我母親只剩下一具冰冷的尸體。臉頰發黑,且緊閉著雙唇。”
東方木敲了兩下桌子,懶散的繼續說:“后來廢了好大得勁,扒開了我娘的嘴,她嘴里就那么緊緊的含著一口黑血,就同剛才仵作說的一樣。死公主事小,和親事大,東瀛人沒見過嵐朝的十公主,于是幾個老臣便商量著,把我娘的侍女充作十公主嫁給了東瀛人……”
故事講完后,東方木哈哈一笑,道:“講起來跟個話本子一樣,后來這件事也不能聲張,幾個老臣悄悄聯系了陛下,將我娘葬了,這件事就這么了結了,宇文璟總是怕我傷心不讓我提,我倒是覺得好沒勁。”
蕭飖想了想,十公主畢竟不是東方木的親娘,他這種表現也不足為奇。
蕭飖斟酌了片刻,還是問道:“那……你娘除了那口黑血,可還有什么別的特征……”
“有啊。”東方木指了指自己的肚子,道:“我娘的肚子里有整整十顆金珠,大概有拇指腹那么大,我娘的身體放的時間長了,那幾顆珠子便從身體里滲了出來。”
蕭飖陷入沉思:這么說的話,如果這啞巴的肚子里……
正想著,仵作從驗尸的房間里走了出來,跪下道:“王爺,老朽檢查過了,死者臟器并無明顯破損,但……其腹中有一異物,老朽將其取出,發現,此物竟是純金所制。”
仵作說著,捧出了一顆金珠,那金珠極其精致,中心竟然是鏤空的,珠子的外層雕刻著金龍祥云,內層鐫刻著仿佛妖獸惡鬼的一類東西,蕭飖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怪物。
官網間,三人皆倒吸了一口涼氣,當真如東方木所說,莫非這件事和十公主的死還有某種關聯?
宇文璟嘆了口氣,道:“把尸體送去義莊,取出所有金珠,有什么發現立刻稟告。”
仵作磕了個頭,道:“是。”
蕭飖在心中默默記下了這金球的模樣,準備找個時候去問問折扇這金球有什么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