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造孽啊。
終于知道情人眼里出西施是什么意思了。
車馬行了一段時間之后,便到了皇宮。
此刻站在這宮門前,看著兩邊高高的紅墻,蕭飖竟有些眩暈的感覺。
攝政王在皇宮中暢通無阻,蕭飖跟在他后面,倒像極了一個婢女。
哎,婢女就婢女吧,小妾跟婢女也沒差太多。
這皇宮里還和以前一樣奢靡,金樽玉盞,花團錦簇,亭臺樓閣住著各色美人兒,京城里所有稀罕的玩意兒幾乎都能在皇宮里找到。
蔣公公在御書房前接駕,看見攝政王過來,喜笑顏開道∶“王爺過來了,咱們皇上正在書房中批閱奏折呢,可要奴才去通報一聲?”
宇文璟面無表情道∶“不用了,我們自己進去。”
說罷,便進了書房。
蔣公公也跟了進去,他瞟見跟在攝政王身后的蕭飖,小聲說∶“王爺,這書房重地,您身后這位……”
宇文璟頭也沒回,只說了兩個字∶“無妨。”
書房之中,宇文黎一副沒有干勁的樣子趴在書案上,臉頰上沾了好多墨水,見宇文璟進來,他方才眼前一亮,叫了一聲∶“皇兄,你來了,真是太好了!”
“怎么,不生氣了?”宇文璟道∶“不怪我把蕭凌云埋了?”
“怪……怪自然是怪的!”宇文黎結結巴巴的像個孩子∶“但……我也知道,是我自己太過偏執了,本不關皇兄的事,我也不該沖著皇兄發脾氣。”
蕭飖的指尖有些顫抖,她躲在宇文璟的身后,背脊有些發涼,冷汗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面前這個看起來天真無邪的少年,隨時都會變成一只吃人的野獸。
這個男人曾經是她心中所有恐怖的源泉,是他一點點把她的傲骨剃的干干凈凈。
“咦?皇兄,你帶人過來了嗎?”宇文黎十分好奇的走過來,走近了端詳著蕭飖,道∶“皇兄從不帶人進書房,今日竟然帶進來一個小丫頭,當真神奇。”
蕭飖感覺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她緊緊攥著宇文璟的衣袖,眼神瞪著這位小皇帝,是恐懼,亦是憎恨。
四目相對,宇文黎的表情漸漸變得狂喜,變得猙獰∶“這個眼神,沒錯,就是這個眼神,哈哈哈哈,皇兄,這丫頭你是從哪找來的,我喜歡,哈哈哈哈哈,我太喜歡了。”
蕭飖肩頭顫抖著,正準備去摸腰間的彎刀,卻被宇文璟一把按下∶“她是我府中內人,她性格向來如此,讓陛下見笑了。”
“不見笑不見笑。”小皇帝蹦蹦噠噠的回到桌子后面,道∶“是皇兄比我有福氣,得了個良人,對了,皇兄此番來找我,是有什么事嗎?”
“確實有一事。”宇文璟不動聲色的抓住蕭飖顫抖的手,溫暖的感覺順著冰冷的指尖直達新田,蕭飖也終于冷靜了一些。
可這……終究是……
宇文璟道∶“我近來要去江南辦些事,在此期間,我希望陛下可以自己處理一些政務上的瑣事,我會留下兩個親信在陛下身邊出謀劃策,實在有什么難辦的事,飛鴿傳喚我即可,陛下覺得如何?”
“這……”宇文黎皺著眉,有幾分小孩子的任性∶“可以是可以,但……我也想去江南玩啊,皇兄什么時候能帶我去啊。整日悶在皇宮里可是無聊透了。”
宇文璟搖了搖頭,頗為溫柔的說∶“等你能掌握大局的時候,一定會有機會的,今日前來就是向陛下稟告此事,事畢,我就先回去了。”
宇文黎露出一絲甜笑∶“好呀,我等皇兄回來,皇兄……等你回來,能帶我去看看凌云姐姐的墓嗎……我覺得……我……我好像真的做錯了。”
宇文璟表情恢復了冷漠,他拉著蕭飖轉身出門,只留下一句話∶“此事容后再議。”
有些命,是無論如何都逃不出的,也許宇文黎不想變成今天這個樣子,但周圍的一切就是這樣無情的推著他走到了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