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口的人穩穩的接住了那壇酒,也放到鼻尖嗅了嗅,許是酒味太純,他竟然露出了微笑。
“山鬼,你賠我的窗戶!!”
“抱……抱歉,我就是想過來看看,曲姑娘,你的殺氣可以先收一收嗎……”
窗楞上,山鬼以一個奇怪卻又異常帥氣的姿勢半蹲著。
蕭飖是真的無語,細想一想自己歸云閣的窗戶好像也被某人打爛過。
“山鬼兄弟,你不是說你不來嗎!你這是什么意思,忽然又有興致了?”
“沒有,就是來問你一件事。”山鬼躍入屋中,沙啞卻溫柔的聲音說到∶“我身上的毒,是你下的嗎?”
他身上的毒……
對了,繞指柔。
那日在密道口和他打架的時候,繞指柔上也是喂了毒的,但蕭飖并沒有催化毒性發作,按理說應該感覺不到的才對……
蕭飖抱著一絲僥幸心理,裝傻道∶“啊?什么毒啊,山鬼兄弟你中毒了嗎?”
“你不必隱瞞,我沒打算追究這件事。”山鬼靠在窗邊,喝了兩口手中的美酒,道∶“我眼盲之后感官便異于常人,你那日使的繞指柔有問題,我早就知道了。”
蕭飖撓頭,坦白道∶“哎呀,那我就不瞞著你了。這毒在未催化之前對身體是無害的,你不用擔心。”
“我知道。”山鬼試著靠近蕭飖∶“而且這種毒我很熟……我……”
山鬼欲言又止,把所有的話咬碎成一聲嘆息,小聲道∶“我今晚留在這吧,有些事,我也需要好好考慮一下。”
蕭飖有些不可置信∶“你……你也在這睡?”
蕭飖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大床∶“嗯……應該睡得下,那就留下吧。”
戒塵雙手合十搖了搖頭∶“你覺得老鴇明天進來看到你和三個男人睡在一起,會是什么表情。”
“你管她是什么表情。”
蕭飖又開了一壇酒,放到唇邊喝了一口:“你們先睡,我待會兒就睡。”
山鬼看著手中的酒壇,索性也坐下來,陪著蕭飖一起喝,宇文璟自然也是睡不著的,坐在蕭飖身邊看著她喝。
蕭飖喝了兩壇子酒,也覺得困了,于是不管這三個大男人,直接躺在榻上睡了。
留下三個男人面面相覷,山鬼輕笑一聲,靠在窗邊瞇起了眼睛。
宇文璟細心地為蕭飖蓋上被子,隨后伏在床邊,安靜的看著她。
戒塵聳了聳肩,看來他也沒辦法去床上睡了。他也靠在床邊,靜靜的瞇起了眼睛。
有的時候蕭飖也在想,這一世的她,是否有了可以奢求的東西……
也許是睡得地方太過溫暖,蕭飖居然做了一個夢……
一個貌似是很久很久之前的夢。
蕭飖一身紅衣,坐在蕭家的院子里,旁邊是一棵碩大的桃花樹,這桃花樹本是從別的地方移植過來的,平時這棵桃花樹開的花總是零零星星的,并不多。
而在蕭飖生辰的這一天,這棵桃花樹像是忽然活過來一樣,開了滿滿一樹,花瓣紛落,飄零出溫柔的弧度,蕭飖這輩子也忘不了。
兄長的雙眸猶如水晶般透亮,他永遠都是那么溫柔,那么可靠。
蕭飖知道這是一場夢,又好像不知道。
她有些顫抖的上前去,卻怎么也不敢握住兄長的手。
“飖兒,今日是你生辰,我送你一件禮物可好?”
蕭飖茫然的說:“兄長送的,自然是好的。”
蕭河的聲音十分溫柔,他扯出一條桃紅色的絲綢,那絲綢極其柔韌,在蕭河手中仿佛活過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