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中的紅燭輕輕的跳動著,蕭河用手擰著眉心,一時間不知要作何解釋。
蕭河的房間是九尾早就預留出來的,比其他的客房要大許多,本來住上四五個人都不會覺得擁擠,但如今只是待兩個人,就讓蕭河覺得渾身不自在。
南宮佛蓮一襲白衣正襟危坐,道:“你方才說男子之間也要避嫌到底是什么意思?難不成你覺得我有斷袖之癖?”
“怎敢,而且……宗主,這件事和‘我覺得’關系其實不大……”蕭河也是實在不知道該怎么解釋,畢竟這南宮佛蓮也是個……不懂事的人。
南宮佛蓮表情無比認真,道:“若是男子也可以,那……”
“打住,我可沒有想帶歪你的意思,男女之間才是人之大倫。”蕭河頗有些頭疼道:“關于這件事……是很深奧的,你現在還不需要知道。”
南宮佛蓮緊皺著眉頭,道:“那……你能教我一些別的東西嗎?比如……戲本子上常說,男女之間心意相通,在無人之處,便可……”
“我說南宮宗主,雖然你沒有什么感覺,但……這深更半夜的,我和一個男人在房間里討論這種東西,是不是有些……”
南宮佛蓮閉口不言,但仍舊賴著不走,蕭河無奈,起身在屋子里踱了兩圈,之后走到床邊,從床板下面拿出了幾壇酒,道:“這樣吧,我們邊喝邊聊……”
蕭河想著,像南宮佛蓮這種清高的人,多半是滴酒不沾的體質,把他灌醉了再扔回客房,不就沒什么事了嗎?
“你確定,要和我喝酒?”南宮佛蓮驚奇道:“宗門中的長輩好像都不太喜歡與我喝酒。”
蕭河溫柔的笑了笑,將酒壇遞到南宮佛蓮面前,道:“那一定是因為你酒量太差了……”
“不……可能是因為……我不太容易醉。”
“呦呵,口氣不小啊。”蕭河笑道:“那你可算是遇到敵手了,我和我妹妹參軍的時候,兩個人能喝光整個酒肆的酒。”
南宮佛蓮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后打開酒壇,霎時間一股馨香四溢而出,很是醉人……
蕭河聞著這酒香,道:“你今日算是有福氣的,這酒是我親手釀的,一般人可喝不到。”
南宮佛蓮看了一眼蕭河,也是很給面子的喝了一大口。
蕭河笑瞇瞇的湊過去,道:“南宮宗主,感覺如何?”
南宮佛蓮看著蕭河期待的眼神,只說了兩個字:“好喝。”
“這就對了。”蕭河也打開了自己的酒壇子,道:“你敞開了喝吧,我那床下滿滿的都是酒!”
“恩。”南宮佛蓮仍舊鍥而不舍道:“那……你可以一邊喝,一邊回答我的問題嗎?”
蕭河微微一笑,心道:量你也堅持不了多長時間。
于是爽快的答應道:“可以啊,你隨便問。”
南宮佛蓮又灌了一大口酒,淡淡的問道:“喜歡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感覺?很辛苦嗎?”
“這感情啊,本就是辛苦的……”蕭河說道:“我也不知道喜歡一個人是什么感覺,但……應該就是那種……想要相守一輩子,想要保護一輩子的感覺吧……”
南宮佛蓮有些茫然,蕭河笑了笑,淺酌可一口繼續解釋道:“你如果不是練這無情心法的話,大概也會有那么一個人,讓你情不自禁的想要去接近,想要了解更多,光是看著……就會覺得很滿足。”
蕭河抬頭,卻不自覺的攝入一雙極美的雙眸,那雙眼睛就那么直白而又深邃的看著自己,有那么一瞬間,蕭河覺得……好像整個靈魂都不是自己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