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聽了,都是連聲附和。
“呵呵!”王承恩聽了,一聲冷笑道,“咱家怎么聽著,你們都是在為自己的利益吵個不休呢?”
說真的,此時的他,有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比起他的兩個前任,也就是曹化淳和王德化,那是完全不同。一時之間,讓這些文官都有一種感覺,怎么好像又到了天啟年間?
事實上,他們的這種感覺,是司禮監變得無比強勢。之所以如此,是因為皇帝會支持司禮監這邊。比如魏忠賢時候,就是如此。這種情況下,外廷就沒有一點辦法,根本無法對抗,除非辭官威脅。
然而,在場的這些人,很多都是花了巨大的心思才得到如今的官位,又怎么可能舍得辭官,萬一皇上真得準了怎么辦?畢竟今天皇帝的表現,實在太出人意料了,根本不能以常理論之。
外廷官員的骨氣,大明各個時代都有涌現出來過。可是到這明末,特別是崇禎朝的末期,那就真得是太少這樣的官員了。
而此時的王承恩知道歷史會怎么樣,也知道皇帝對他的要求是什么,對這些文官是什么態度,因此,這言語之間,自然不會太客氣。特別是他親自坐鎮,等了這么久,這群文官竟然還在為各自的利益爭執不休,壓根就沒有議出個結果的跡象,他在困意之下火氣就上來了。
只見王承恩指著周延儒,不客氣地說道:“你反對太子南巡,找理由想勸諫皇上說什么沒有先例的,是不是怕太子南下后,南邊的日子不好過啊?”
周延儒聽得嘴巴一張,就想反駁。可王承恩不給他機會,繼續冷聲說道:“還說什么朝廷要公平公正方能讓天下信服。呵呵,你眼瞎了嗎,不知道如今已經是什么局勢?”
“我……”周延儒被他給訓得一張老臉通紅,就感覺有一口氣憋在了嗓子里出不來。
其他人見到,有人幸災樂禍,有人冷眼旁觀,還有人在琢磨著怎么替首輔解圍。
然而,王承恩既然已經發作了,就不會只是說這么兩句就算了,又轉身指向其他幾個人道:“還有你,你,你,都是出自江南,和首輔一個論調,自己說,是不是包藏了私心?”
于是,這幾個人也接著傻眼。
王承恩沒管他們,又轉身指著一些文官說道:“還有你們,別以為咱家不知道,明面上你們在為藩王宗室說話,實際上你們是怕你們的老家錢糧被地方官給征調,是也不是?”
“……”內閣之中,在場的人都傻眼了。他們在崇禎朝過得舒服了,何曾被人開地圖炮,竟然一個個都被訓了。一時之間,都有點懵了。
王承恩訓完了一圈,提高嗓門,尖著嗓子冷喝道:“如今國事之艱難,你們要是真能公忠體國,急皇上之所急,就好好想想怎么執行皇上交代下來的三件事情,和皇上一條心,而不是去反對皇上。如果你們還不清楚的,咱家可以給你們提個醒,今日要是不議出一個結果,誰也別想散衙。咱家先去趟東廠,回來要見到結果!”
說完之后,他又訓了一頓司禮監的那幾個秉筆太監,然后就走了,留下一窩子的人面面相覷。
良久之后,內閣輔臣魏照乘回過神來,有點恨聲說道:“這是魏逆……”
他這話還沒說完,就見司禮監的那幾個秉筆太監立刻轉頭看向他,頓時,后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