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明偉實在好奇,看到局勢應該盡在掌握,他便也靠了過去,想要知道房間里的人到底在干什么?
………………
在這亮燈的屋里面,周奎是萬萬沒有想到,原本對他恭順有加,被他認為是一個俠肝義膽,整天笑呵呵的,如同彌勒佛一樣的成國公,竟然一直在利用他,算計他。
憤怒之下的周奎,在面對死亡的恐懼之下,憤怒地使勁掙扎起來。
然而,成國公的兩個家丁按著他,還往他嘴里塞了團早已準備好的破布,使得他根本沒有掙扎的余地,只能發出恐懼之極的“嗚嗚”聲。
朱純臣居高臨下,盯著被按在地上的周奎,冷笑一聲道:“你這種鄉巴佬,就憑借著裙帶關系,還想騎我頭上來,哼,蠢豬一個,我等這一天其實已經很久了!你知道么?”
“想我朱家,那是祖上為大明南征北戰,如果不是我家祖上,成祖如何能坐上皇位?這樣的功勞,豈是你能比的么?豬腦子,你也不想想,憑什么我一個世襲國公的身份,竟然還要屈節下交于你?”
正如朱純臣自己所說,他估計早就等著這一天,在圖窮匕見之后,忍不住就把心中憋著的東西都給說了出來。
“有的時候,我也是納悶了,就你這德性,為什么當今皇上會看上你女兒,讓你女兒來當皇后?呵呵,這時間久了,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就當今皇上這瘋勁,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的門!”
“沒當過太子的皇帝,腦子就是不好使!他也不想想,就算他再和那些狗官去斗,憑什么來拿我們勛貴開刀?哼,一張口,竟然就要武清侯的全部家當,四十萬啊,這得有多貪心。這要是成了,回頭指不定沒錢了就繼續拿勛貴開刀了。區區一個武清侯傳承才多少年就有這么多銀子,那傳承更久的,豈不是會有更多銀子?”
“要是此口一開,勛貴將永無寧日。”朱純臣說到這里,忽然呸地一聲,吐了周奎一口水,非常厭惡地說道,“就貪心這一點來說,當今皇帝和你還真是一丘之貉!連你這個老丈人都要出去擺攤替武清侯籌錢這種事情都做出來了,可他還不肯罷休,反而惱羞成怒,那就怪不得我了!”
“幸虧他沒有成祖的歷練,只是宮里長大的蠢豬。只是編個瞎話一嚇,就被嚇到了。薛國觀那個攪屎棍也最終被殺,算是漂亮地切斷了他伸向勛貴的手!怎么樣,我這法子不錯吧?”
周奎一直沒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那一次去幫武清侯,也是朱純臣給他說,崇禎皇帝絕對不會動他,會顧忌面子而收手。幫武清侯,其實就是幫他自己。
這個事情,特別是在經過前幾天崇禎皇帝向他要錢的事時,他就覺得真是這樣。結果沒想到,他其實是一直被朱純臣給利用了。
當然,他更沒想到,聽朱純臣的意思,當年九蓮菩薩的事情,好像也是他搞出來的。想著那次是皇五子應驗而死,頓時,他就震驚地睜大了眼睛。
朱純臣看到他這表情,心中非常地受用。
當年做下的這件大事,得意之筆,如果一直藏著沒有人知道,就猶如錦衣夜行。如今講給一個將死之人聽聽,看著他這么震驚,心中還真是特別舒暢!就猶如多年便秘的人,一下就暢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