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些,興國公也都有給他說過,需要怎么來處置。
比如說,有關灶戶的。原本灶戶這邊,是規定他們要上繳多少食鹽,然后剩下的食鹽,朝廷收購這種法子。
如今要改為給灶戶發放月薪,這薪水要比較高,另外,再實行什么獎勵制,每個月從銷售鹽引的利潤中,拿出一部分可觀的錢,用于獎勵食鹽產量最高的灶戶,就按排名獎勵。而排在最后的灶戶,如果是沒有達到要求的產鹽量,連續三個月,沒有合理理由的話,就會失去這份活計。
另外,如果發現灶戶發現私藏食鹽,用于私下倒賣給那些私鹽販子的話,一旦查獲,那邊是重罪。
想著這些,張煌言就覺得要做得事情太多,感覺時間根本不夠用。
于是,他便回過神來,看著底下的這些鹽商,直接便說道:“這一次,本官準備了一百萬份鹽引準備提前售賣,但考慮到如果賣給別人,怕是會對你們現有售賣食鹽造成太大沖擊。因此,本官就決定了,這一百萬份鹽引,就由你們分了。至于購買鹽引的錢,就和補稅的錢,一起押送到城外軍營,用作軍費開支。”
聽到這話,這些鹽商又有點傻眼,張煌言給他們的感覺,那是真得在捋羊毛了。雖然他們沒有像孔大宇那樣直接抄家,可讓他們又是補稅,又是提前購買鹽引,這是想掏空他們的家底了!
說真的,這時候,就有鹽商想發怒的,這也太讓他們覺得憋屈,真得是刀板上的魚肉,隨便宰割了!
然而,看著兩邊站著的虎視眈眈的軍卒和錦衣衛,他們忽然又明白一個事實,他們就是刀板上的魚肉,沒錯!
這么一想,這些鹽商都是相當的無奈。
他們相信,如果有人敢不同意,信不信剛才說得什么理由就全都沒了,直接就是孔大宇的下場!
這么想著,他們便安慰自己,雖然是要大出血,可好歹比孔大宇強多了。再說了,不是張大人說了,在食鹽上面再多做做文章,比如做成精鹽,還再變出什么寶貝,說不定還是能賺大錢的。
算了算了,就算薄利多銷好了!
于是,他們不管是愿不愿意,最終都表示,感覺張大人的好意,讓他們擁有了優先購買這些鹽引的權力。
至于鹽引能不能兌現,他們倒是不擔心的。因為他們知道,曬鹽法所產出的食鹽產量,那是絕對夠大的!
于是,在這些鹽商回去之后,便只能是調集他們手中的錢糧,一邊要補稅,喚回那些被封的鹽倉,一邊要購買鹽引,然后把錢運送去城外大營。
就這么的,揚州城的百姓,在惶恐擔心之余,就看到了城內的軍隊在慢慢地外撤,還有那些鹽商們,押解著一車車地箱子往城外大營而去。
隨后,轉運使司衙門的告示也已經貼出來,說明鹽商孔大宇勾結原轉運使司衙門的官吏販賣巨量私鹽,牟取暴利,以北抄家問罪。其他鹽商,全都支持鹽政新策等等。
雖然這個告示貼出來了,但是告示肯定是認字的人才能看懂。這也就是說,告示的解釋權是在文人手中。普通老百姓,哪怕在江南這邊的識字率比較高,可也是有限,還是要聽那些文人的。
朝廷在揚州府的這個動作,嚇到了他們。其中不少人,都和鹽商的關系匪淺,甚至有一些還是鹽商養著的。這次的事情,他們的利益不可避免地受到了沖擊。加上其他利益受到沖擊者,自然也不甘心就這樣過去了。
于是,他們便開始曲解這份告示。沒法明著對著干的情況下,就用暗地里這種陰暗手段,開始抹黑這次的鹽政新策。
說什么朝廷都習慣了抄家來錢,這是盯上了鹽商的錢,所以編了一個名目,就是要鹽商的錢。朝廷這么做,那是與民爭利……
普通老百姓,那分得清什么是什么?他們說什么,那基本上就聽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