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湘默了下,道:“你可以不必挨我這么近。”
他反倒往她肩窩里蹭了蹭,死皮不要臉地道:“我記得你那會兒身子要豐潤些,往后多吃點。”
宋湘踹了他一腳。
他低笑,將她攬緊實了,漸漸安靜,幽沉的聲音又響起來:“媳婦兒,多謝你還肯跟我在一起。以后我身家性命都是你的了。我向你保證,我在外的任何事都會告訴你,如果有遺漏的忘了說,只要你問我,我也絕對絕對不會瞞著你。我此生此世,都絕對絕對不再負你。”
聲音不很大,卻清晰鄭重得像是要刻在人心上一樣。
宋湘望著微弱燭光里的帳頂,嗯了一聲。
“像從前那樣,我的賬簿與庫房的鑰匙都放在衣櫥最底下那層暗柜里。日后你就是我的當家人。當然你也是我妻子,是我必須維護的人,倘若你有什么委屈,一定要告訴我。男人蠢,做不成你肚里的蛔蟲,有時候,便請你多擔待點。”
宋湘側了下頭,看到他側對著她這邊的雙眼亮晶晶的。
她復看著帳頂,說道:“我盡量。”
“不是盡量,是要一定!”
宋湘不耐地翻身:“知道了!”
身后這才傳來滿意低哼,而后把薄被替她掖好了。
……
晉王妃昨夜出了燕吾軒,心里是并未輕松下來的。
回房后英娘看她神情不佳,也不敢多擾,交代素馨她們好生侍候著,便就退了出去。
因著翌日早上還要喝新人敬的茶,王妃照著平日時間歇了,早上起來眼窩泛青,不免敷多了兩層粉。
剛放下妝奩,晉王就來了。
陸瞻攜宋湘先往承運殿來行禮,卻說晉王去了棲梧宮,留下話讓他們直接去棲梧宮即可。
到了晉王妃這兒,果然二人衣冠整齊端坐在上首,已經等著了。
奉茶這里倒沒什么不妥,只是宋湘看到王妃眼下脂粉也藏不住的暈影,留了心眼。
回到房里,她問陸瞻:“母妃看起來有些形容憔悴,你可知怎么回事?”
事實上除了憔悴,看到這對夫妻同時坐在一處,她還有著明顯的貌合神離的感覺。
陸瞻想了下:“想必是近日操勞過甚所致。”
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宋湘不便一過門就關注起公婆房里事,便不多說了。
歸寧在明日,后日才會是娘家人登府赴宴的時刻,今兒反倒空閑,早飯后陸瞻還有應酬,昨日勞蕭臻山和蘇倡擋酒,今日得去二府串個門,宋湘便著魏春把陸瞻這邊的人全喚進來,先認認這些熟悉面孔,然后又把陸瞻交代過的存放賬目之處,接手世子妃的內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