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沒有什么,”宋湘揚揚唇,“只是據說,何侍郎十多年前曾在洛陽為官,期間與駱家那位二爺私交不錯。但奇怪的是何侍郎從未對外說起過此事。
“偏巧我又聽說,前幾個月駱容的墳被人給動過了,駱家上報了官府,至今還沒有結案。
“何瑯傷得如此蹊蹺,大理寺結案的真相可謂漏洞百出,但偏偏何家又沒有異議,因此我在猜想,難不成傷害何瑯這些人,亦會是動過駱容墳墓的人?而這份漏洞百出的真相,會否是何家與刺客相互掩蓋事實的默契?”
楊氏聽得一愣一愣,一時半會兒沒能回上話來。
宋湘也不敢一口說太多,一則這些事主要還是要看胡瀟夫婦的態度,跟楊氏說及這些,不過是她剛巧問到這兒,自己也就順勢透露些苗頭,讓她去傳給胡夫人。二則因為是順嘴說起,透露得多了就顯得刻意。
“我倒不曾留意過這些,父親母親他們知道得詳細些。”
楊氏也沒把宋湘當外人,直接就說了。
宋湘點頭:“我也是這個意思,回頭看看義父他們怎么說。”
說完看一眼四面,她又道:“你要是不想抹牌,不如隨我去膳房看看,添些茶食吧?順道我也領你在王府四處走走。”
楊氏欣然道:“走吧!”
晉王妃的茶局設在后園子,以王府占地之大,華廈之廣,動靜是輕易影響不到別處來的。
故而燕吾軒里周側妃聽完晉王下令讓她和陸昀留守王府、不去圍場,而因此氣得發抖之時,聲音也并沒有傳到園子里。
“唯獨咱們不能去?這是為什么?這真的是王爺的意思,不是王妃的意思?!”
她瞪著眼問完面前的陸昀,又問向來傳話的景泰。
景泰道:“這是王爺親口所述,還望側妃能遵照行事。至于靖安王,王爺說王府總得留個主事的人在,這次便讓靖安王負責理事。王爺對郡王爺期望甚高,也望郡王爺能不負王爺厚望。”
“請王爺放心,我定當竭力當好差事。”
陸昀立刻俯身領了命。
等景泰離去,周側妃就完全不能克制了:“你為何要答應?你為何要這樣逆來順受?去圍場這樣好在皇上面前露臉的機會,你為何不好好把握?!
“這定然是王妃挑唆的,她就是存了心不讓咱們母子去皇上面前露臉!”
“您別胡說了!”前番在陸瞻成親宴上周側妃丟的臉,陸昀還沒有完全消化完,此時看她又這般乍呼起來,便用了重口:“你動不動就王妃針對咱們,你哪只眼睛看到她容不下咱們?
“今日后園子里來了那么多貴眷,采音也被召去招待了,宋湘來的時日雖短,但對采音也是沒話說,不管真情假意,至少人家面子上沒疏忽過,至于里子,你這么多年又抓著她什么把柄了呢?”
周側妃更不能忍了:“你還幫她們說話?你這是胳膊肘要往外拐嗎?你別忘了,你可是我生的!”
陸昀聽得又是這句話,想到從小到大盡被她拿這生母之恩來壓著他行事,心里不禁煩悶,脫口說道:“我知道我是你生的,但我如今已經是欽封的郡王!你不過是王府的側妃,要如此指責我是不是也該想想合不合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