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嘉望著前面不遠的宋濂他們,走過去看了看,只見墻上果然被畫了幾團像星芒,又像火球的圖案,除了宋濂之外,還有沈笠他們也在,幾個人畫得不亦樂乎,不知道哪來這么足的勁頭。
敏嘉正要說話,忽覺后背被撞了一下,一看是永安侯夫人與蕭夫人來了,不知是誰收勢不住碰了一下她,便笑說道:“男孩子們在一起,就免不了惹出些事來。”
永安侯夫人微笑稱是。蕭夫人收回目光,說道:“這圖案看著新鮮,也不像是他們這么大的男孩畫的了。”
“瞎鬧著玩兒唄。——濂哥兒過來。”敏嘉說著沖宋濂招手。等他到了跟前,便問他:“好好的墻,為何要弄得烏七八糟的?回頭你姐姐知道了,仔細又訓你。”
“郡主姐姐,我是拿木炭畫的,拿水一沖就沒了。”
宋濂揚了揚手里的木炭說。
“那也別上這里畫呀,又不是沒有紙筆。再說你們畫的這些怪幼稚的,沒得讓人笑話了。”
“可是再幼稚,也還是有人喜歡呀,前面山道上,不知誰也畫了呢。我們就是照著那個畫的。”
宋濂順手指了指下山的主道。
蕭夫人抬頭看了眼,道:“不會吧,前面可是有親軍衛把守的,怎么也會有人亂畫?”
“夫人不信,可以去瞧瞧,如今可還在那兒呢。不光是墻上有,就連地上也有。再說了,就算是有親軍衛把守,也會有走眼的時候嘛。人來人往的,誰往那站站,畫上幾筆,士兵們也照看不上是不是?”
沈笠他們幾個都附和起來。他們的“大作”被看輕,都很不服氣。
敏嘉拿他們沒辦法,只好道:“快去洗手,跟我們去西山,你姐姐也在那邊。”
“郡主姐姐先走,我們再玩會兒就過去!”
敏嘉也就由得他了,與永安侯夫人與蕭夫人走上了甬道。
俞妃的事除去宋湘陸瞻,以及晉王夫婦,還沒有任何人知道,西山這邊的茶局也就一切如常。每隔一會兒會有消息傳來,但都沒有什么進展。眼看著時間一點點過去,天色漸漸近午,該從山道經過的人也應該走過一輪了,如此平靜就讓人心下郁悶起來。
俞妃的暴露只能說是進一步拼湊出了事件經過,并沒有給找到真兇指出方向。
如果她設下的這誘餌沒起作用,那么只能說明兩種結果,一是山上并沒有當年的兇手在。二是他在,但是他深藏不露到了堅決不肯浮出水面的地步。但如果他當真在山上,面對這樣的隱秘的線索被暴露,宋湘卻不相信他還能有什么理由藏得住。
一場茶局就吃得心不在焉,好在她身份夠壓得住場合,就算不說話也不會有人認為不合適。
漢王因昨日之事,已經沒有去圍場的計劃了,早飯后等太醫來驗過傷,又換了藥,只覺無聊。無奈他此番回京城與城中子弟又無過于密切的往來,一時竟不知請誰來消遣方不覺突兀。坐半日,到頭來竟只有個陸瞻能說上幾句話,便就跨門前往昭陽宮來。
誰知門下太監卻道:“皇上心憂政事,昨夜差世子回宮取奏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