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盔櫻的與不帶盔櫻的相對,不管對面是曾經的袍澤,是父子兄弟,都要毫不猶豫的殺了他。戰爭中,士兵的生命不再屬于自己,而屬于家主,將主,屬于一個國。
雙方在這狹窄的戰場糾纏廝殺,一個時辰過去了,兩個時辰過去了,戰團變得越來越稀薄了,戰場上躺著的尸骸越來越多了。
戰場上雙方已經殺的是精疲力盡,而更加疲憊的是趙雍的人馬。
別院的公子杰的家族武裝,也在一次次的沖擊阻擋他們的防線。阻擋他們的叢生軍防線已經岌岌可危了。
趙雍跳腳:“完了,完了,我們主戰場的將士師老兵疲,堅持不了多久了。這場戰斗,我們輸了。”正如他說的那樣,公子杰的武裝開始慢慢的占據了上風,開始對肥義的隊伍展開了壓迫,讓肥義的隊伍和后面保護的隊伍合攏了。肥義,已經出現了腹背受敵的不利狀況。
趙雍肥義輸定了。
“還沒輸。”一個平淡的聲音在趙雍的耳邊響起,
扭頭看去,卻見趙興正將一把寶劍,用布條綁在手上,將自己的袍子結扎成了胡服的樣子。三百君丘士也學著家主的樣子,將戰裙綁成胡服。
趙興命令,“趙虎駕車,趙無疾車左,趙良,車右,我們戰斗吧。”
趙無疾就焦急的詢問:“可是,我們沒有戰車。”
趙興就一把將趙雍從他的車上拉下來丟在地上,然后利索的跳上去。
車夫大驚:“沒車,太子如何脫離戰場?(逃命)”
趙興就一腳將那個憤怒的車夫踹下去:“戰敗了,他還有必要回去嗎?回去送死嗎?回去受到一番羞辱后去死,那還不如就堂堂正正的戰死在這里。”
趙雍一骨碌爬起:“老師說的對,這一戰失敗了,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羞辱的死去的。”說著就往車上爬:“我與老師共進退。”
趙興就又是一腳:“滾一邊去。”然后突然心中就充滿了溫馨與不舍,不管怎么說,這是自己來到這個世界看到的第一個人。
就好像小雞仔第一眼看到的任何會動的東西,都認作媽媽一樣。
患難與共兩個月,經歷了不少的磨難,自己雖然對他有著非分之想,但還是結下了深厚的兄弟情誼。這一次去,自己是為了扭轉這個戰爭,其實更是一次賭博。賭勝了,天下我有,賭敗了,可能就是性命全無。
看到被自己一腳踹在地上連滾帶爬的這個小家伙,再次下了車,不由得將他緊緊的抱在自己的懷里,將嘴巴貼在他的耳朵上叮囑:“剛剛我說的都是為了提升士氣,你不要當真。等一下,看到事情不好,你就第1個跑路。放棄什么趙人的鐵血,放棄什么貴族的驕傲,然后找一個七大姑八大姨家躲起來,平平安安的過到七老八十。”
趙雍沒想到自己的這個老師哥哥,竟然有如此柔情的一面,不由得堅定的大吼:“我和老師哥哥一起戰斗,我是趙人,我絕對不做懦夫。”
趙興豪邁的哈哈大笑,然后就上去將車子上的旗幟扯下,丟給他:“站在這里,給哥哥我搖旗吶喊。看老師哥哥我給你取得一場勝利,看老師給你一個江山,看老師給你一個天下共主的天子之位。”然后寶劍直指戰場:“三百君丘士,不勝不歸,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