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苗月娥有些憂心忡忡,明白她還是在擔憂呂玖。霍冬就微笑著建議:“如果真不行,那幾萬塊錢就我來出吧?”
孤兒院里的孩子,長大后能有完全勞動能力的就那么幾個,每一個都可以說是彌足珍貴。其余都是智力或者殘疾的原因,就業都很成問題。而呂玖的容貌恢復的越好,以后找工作的障礙就越少。所以幾萬塊錢根本不算什么,起碼能讓苗月娥高興。
“乖囡。你從小就心地那么的好。”果然,苗月娥樂成了花,“我回去再問問老周,這件事就再說吧!反正激光祛疤還要等好幾個月呢。真的不行,就我這里來吧。孤兒院出面拉捐款一部分,讓老周這個死鬼到局里要捐款一部分,應該就差不多。老娘身邊也有一些。你呀……”
見苗月娥突然吞吞吐吐,霍冬就有點奇怪,笑著問:“怎么啦?”
“冬子。”苗月娥放低聲音,悄聲的對霍冬說道,“我昨天琢磨了一晚上,還是為你擔心。你們這個唱唱跳跳確實很來錢,但也太不穩定了。就像那天樓下遇上的那個孩子,說不要就不要,哭哭啼啼的都沒用,多可憐呀?所以你身邊的錢就藏著點,那也能心安,不夠你還能問我要。老娘的錢不都是你的嗎?哎!別怪我說喪氣話,如果你真覺得待不下去,你就回家。有老娘在,沒人敢笑話你。老周也挺喜歡你的,給你解決個合同工指標總是做得到的。工資可能不怎么高,可賽過穩定。國家什么都好,就是那個破政策不好,弄個啥公務員考試呢?原先老娘還想讓你頂替我進民政局呢。哎!”
“呵呵,知道了,胖媽。”霍冬笑著答應,并沒有解釋什么。所以別小瞧那些小人物的智慧,雖然觀察的角度很不同,但苗月娥同樣也發現了隱憂。
燜了一大鍋米飯,做了個蛋花湯,把飯盒里的菜全部熱了一遍,幾個人就洗手上桌。
呂霧扭搭搭的揚著脖子,得意的瞟了霍冬一眼:“嘻嘻嘻,哥,你終于想起讀高中了?有不懂的可以問我呀?我可以免費家教,只要你稱呼我叫呂老師。哈哈哈!”
呂霧剛才肯定偷偷翻看了帶回家的那些教科書。苗月娥問了問情況,接著立刻就破口大罵:“五丫頭,你哥那么求上進,比你強多啦!哪兒像你,學個做菜都不上心!”
呂霧頓時氣不打一處來,這也太偏心了點吧?她立刻抗議:“哥那種成績還好意思和我比?初中都是勉強畢業,連高中都上不了分數線。別嫌說話難聽,在姑奶奶我的眼里,他和小九全都是渣渣!”
苗月娥舉起筷子就在呂霧的小腦袋上來了一下:“你是誰姑奶奶?還學會說臟話了嗎?”
“胖媽,算了算了。”霍冬皮笑肉不笑的阻攔住。如果學渣被學霸鄙視,那就是活該;可學霸被另一個學霸鄙視,那就別提有多憋屈了。
然而更讓人憋屈的是,原先的這具身體確實就是一個學渣,呂霧還真的沒有說錯,使得霍冬都說不出什么為自己辯解的話。
不過敢得罪自己,這個五丫頭絕對已經死定了,霍冬冷笑道:“五丫頭,給你個任務,我這里有100部電影的目錄,你給我下載到我的電腦上。走之前全部干完!”
“啊?那我就沒時間玩了呀?”呂霧摸了摸兜里的手機。
“呵呵,還想玩?手機暫時給胖媽保管。你什么時候完成,什么時候再還給你!”
“啊?”呂霧張大了嘴,生無可戀。
……
苗月娥他們幾個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呂玖做完手術后,第二天又送他們到了高鐵站。
臉上包裹著紗布,呂玖站在一旁就在傻樂。他希望自己就是個小清新、小透明,在離開之前誰也發現不了我。忘記那個課外習題冊,一定要忘記!絕對要忘記!漫天神佛保佑啊!
呂玖并不知道,在那遙遠的紅旗孤兒院,裝載著幾大箱東西的快遞車正緩緩的駛入大門……
呂霧那是低頭捧著手機,滿身上下都散發著黑色的怨氣。她正在自己的班級閨蜜群中快速打字:我那老哥心狠手辣,表被他的外表欺騙。姐已經做了幾天苦力了呀!早已經生不如死。你們就醬紫想洗白白,讓他吃干抹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