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繼先笑了,“因為證悟就和玉不琢、難成器一般。頑石不琢,終難見其中美玉,日夜打磨玉外的頑劣石頭,可見玉明。”
沈約贊道,“道長所言甚是。”
佛道相同,都講修行。修行什么張繼先所言,和“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勿使惹塵埃”沒什么區別。
中人難以上語,對于李斌這般人物,張繼先講的已經很淺顯易懂,可能否明白,那終究看李斌的悟性。
至于“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的道理,對李斌而言,那實在是和天書一樣的境界,張繼先若是說出,反更讓李斌迷惑。
張繼先此人隨和布道,著實有著不一般的能力。
隨即看向沈約,張繼先又道,“貧道那時候作詩一首”微微一笑,緩緩吟道,“靈鸚有五德,冠距不離身,五更張大口,喚醒夢中人。沈先生,貧道這詩如何”
李斌實在難信,暗想你五歲前少說話,出口成詩,說出去有誰相信
沈約沉吟半響,“道長終于記得來此間要做何事了”
張繼先輕嘆道,“很好,很好。”
二人對話如同佛道禪機般,只有彼此才明白對方的用意。
沈約知道古代修行者之間,多是用隱語譬喻來形容證到的境界。
心性不可思議。
不可思議自然難以描述。
哪怕是人類再瑰麗、飄渺的語言都仍舊因為世人的思維,而有定向指性。
心性不能定言。
不然世尊也不會在靈山會上,拈花示眾,眾皆默然時,唯有迦葉尊者破顏微笑。
世尊傳法,法源自心。
當初在靈山會中的眾人或不解,或有靈光一現,卻苦于言辭不能形容,迦葉尊者卻見花悟心,心意和世尊相通。
通為一,不言而言。
沈約從張繼先言論中確定了張繼先是思想轉到這世間一個孩童的腦海中,就如大雪山的靈童轉世般,可苦于人體機制,無法回憶起此行的目的。然后張繼先一直苦苦思索,終于在雞鳴聲中,喚醒了記憶。
雞鳴就和精神師中保持夢醒的特有標志仿佛。
張繼先說隱語,沈約所言看似尋常每人到世上都像有使命的,可內在意思卻是,你思想轉到這里,究竟要做什么
因為沈約明白,張繼先這才會說很好我不用多說廢話了,可以徑直談我來的目的了。
“貧道和先生一見如故。”
張繼先微笑又道,“圣上能不能容我和他單獨談談”
趙佶心有不愿,他找張繼先來此,本是認為張繼先是有神通的,希望張繼先成為沈約的幫手,徹底穩固亂穿的局面。
他趙佶絕不想回轉曾經的噩夢
沈約倒是正合心意,“如此最好不過。”
趙佶見狀,不敢反對,建議道,“那邊憑軒而望,可見椒崖美景,到那里會談,不知兩位意下如何”
趙佶建議的地點仍在攬秀軒,倒像是一個別墅的觀景臺,放眼望去,只見青山秀水,有一崖高聳遠方。
微風送香撲鼻,讓人心情舒暢。
張繼先憑欄處,開口的第一句就是,“時空奇妙,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