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眼神交織之間,諸位長老,便皆已心間有數,暗暗傳信回了宗門。
斬妖之事已必行,但具體該怎么做?
……
……
“這個大旗,還真是……有點威風!”
守山宗的舟艙之中,小徐宗主看著那面大旗,也是一臉瞠目結舌,向方寸看了過來。
方寸自己都一臉的感慨之色,見小徐宗主看了過來,忙擺了擺手,道:“別看我,這個主意不是我出的,若是我非要做這么一面大旗的話,別的不說,肯定不會鑲這個金邊……”
“倒是真沒成想,咱們守山宗還真出了這么大一個風頭,百姓們也忘了都難,但是……”
說著話時,微一猶豫,抬頭看了方寸一眼,低聲道:“方二公子,已經到了這時候,虛言我就不講了,五大宗門,怕是不甘心吃我們這么一個大虧,雖然如今被形勢所迫,只得促成了這一次的斬妖之行,但我懷疑,五大宗門怕是不見得就一定愿意吃這個虧呀……”
“有自信點!”
方寸看了小徐宗主一眼,道:“把懷疑倆字去掉,他們本來就不愿意吃這個虧!”
小徐宗主神色頓時一亂:“啊?”
“做人么,總要善解人意,多替他人想想!”
方寸淡淡開口,道:“五大宗門本是清江大宗,根基深厚,但如今,卻一下子被我守山宗搶了風頭,斬殺犬魔之事,也成了我守山宗主導,五大宗門心里又怎么會覺得舒服?在這種不舒服的情況下,你覺得五大宗門會選擇什么樣的做法,才能出了這一口惡氣?”
小徐宗主微微一怔,道:“搶著殺了犬魔,奪那三十萬功德,好落我守山宗的臉面?”
“你說的這個可能,倒是范老先生最期望的,甚至是他故意給出三十萬功德的目的!”
方寸輕輕搖了搖頭,笑道:“但如果他們真這么做了,我守山宗一樣可以分到功德,畢竟就算犬魔不是我守山宗殺的,誰又能一口咬定我守山宗一點功勞也沒有呢?反正這犬魔是我守山宗一力主張去斬的,那最后無論誰斬了它,這名聲起碼也落在了我守山宗頭上……”
說著一笑,道:“所以,你說五大宗門的眼窩子,會不會有這么淺?”
小徐宗主一下子愣住了,凝聲道:“那你覺得他們會怎么做?”
方寸笑道:“若是我的話,才不會理這三十萬功德,反正只要犬魔在那里,這功德便跑不了,早晚都會有,便索性做的更絕一點,直接冷眼旁觀,任由這一次斬魔失敗……”
“這樣一來,守山宗必遭重創,別說這次重返六宗,便是下一個三年,下下個三年,都不見得能緩過勁來,而經了這一次斬妖失敗之后,清江人人皆知那犬魔厲害,范老先生便還要求到他們頭上去,到時候,別說是這三十萬功德了,甚至更多的功德都是有可能的……”
“不會做得這么狠吧?”
小徐宗主神色都有些激動,沉聲道:“除妖為大事,如何能為一己私怨,坐視除魔失敗?”
有許多話他沒有說出來,這一次失敗了,誰知道下一次斬妖之行要拖到什么時候,再一點,斬妖失敗,守山宗必遭重創,弟子死傷慘重,他們真就這么坐視守山宗弟子送命?
方寸神色平靜,淡淡道:“很多時候,我也希望自己猜錯了!”
也在此時,法舟之間,雨青離手捧一道陣圖,來到了方寸面前。
“五宗商量的陣勢圖送過來了!”
陣圖展開,方寸與小徐宗主一起看去,頓時一個笑,一個面上滿是驚怒。
“甲丑位!”
小徐宗主壓低了聲音道:“這是六丁六甲中的主陣位,他們想讓我們守這里,可關鍵是依著這一方陣圖,我們起碼要負責一個方向的總攻,承受兩個方向過來的壓力,想退都無路退走,而五大宗門,卻只守在了幾個偏門位置,進可搶功,退可自保,這……這陣圖……”
臉色都已微有些扭曲:“這是想要我守山宗滅門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