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帝勤政,這是個好苗頭。
“陛下勤政,老臣不勝歡喜,只是還要多注意身子才好!”
兩人寒暄了一番后,長孫無忌說道:“老臣聽聞那許敬宗在華州多有荒誕之事,近日他竟然讓華州百姓都去做竹編,此等事聞所未聞。老臣在想,若是做出了竹器賣不了會如何?那些百姓怕是會怒不可遏。華州離長安太近了,百姓鼓噪,天下就會震動呀!”
華州就是長安的門戶,若是百姓造反,長安城也得一夕三驚。
不過長孫無忌的消息也太靈通了些,李治還不知道的事兒,他這里就已經了如指掌了。
李治笑道:“那許敬宗雖然不算是聰明,不過做事卻很踏實,深得低頭做事的道理,舅舅可安心。”
長孫無忌笑了笑,“如此老臣倒是放心了些。”
兩人隨后就說了些近期的朝政,氣氛漸漸溫和。
“陛下。”
外面來了人,王忠良過去問了,然后帶了那人進來。
“何事?”李治笑的很是放松。
來人說道:“陛下,那……那許使君竟然把自家給典當了。”
李治的笑容還掛在臉上,漸漸僵硬,“你說什么?什么把自家給典當了?”
長孫無忌退后一步,微微瞇眼,看著很是和氣。
“陛下,許使君剛從宮中出去,就找了質庫的人去了家中,說是當……當了兩萬貫,除去家里的人口之外,都是質庫的了,據聞連家中娘子最喜歡的一條狗都給典當了。若是到期無法贖回,一家子都沒了居所……”
李治的臉上漸漸浮起了紅暈,那是怒火。
長孫無忌說道:“許敬宗也算是老臣子,多年的恩寵,這怎地把家產都典當了。這人怕不是失心瘋了吧?”
所謂賣啥都別賣自己的窩,一旦賣了,別人也就覺著你家敗了。
李治猛地想起了許敬宗找自己借錢的事兒,不禁愕然。
那個老許,不會是想拿這筆錢去收購竹器吧?
“去問問。”李治生怕出錯,就叫人去打探消息。
“陛下,此人怕是無法在華州為官了,老臣以為,不如讓他去鄂州吧。”長孫無忌盯著李治,神色慈祥。
鄂州離長安超遠,許敬宗一旦去了,再想回來就難了。少了這條忠犬,長孫無忌覺得外甥定然能一心向學,一心走正道,慢慢的在自己的輔佐之下成材。
李治溫聲說道:“舅舅,許敬宗此舉怕是有些用意。”
長孫無忌目光微動,“哦,他若是有別的用意,老臣倒是要對他刮目相看了。不過此人言行荒誕,多有放肆,老臣就擔心他丟了朝中的體面。”
老許的黑材料太多了,奇葩的事兒也不少,若非是忠犬屬性,早就別拿下了。
沒多久,去打探消息的人就回來了。
“陛下,那許使君典當了家產,說是要把這錢弄到華州去,去收購百姓的竹器。好些人都說他瘋了。”
長孫無忌的臉猛地一熱,覺得自己竟然看錯了許敬宗,有些難堪。
外甥好像并未察覺到自己的異常,還好還好……舅舅的威嚴還能維系下去。
“舅舅的臉……為何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