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賈師傅有些慌。
別看他敢上陣廝殺,可那是帶著血勇去的。
現在讓他割手指頭,真的心慌。
就和后世去醫院驗血一樣,最早醫院是用玻璃渣還是用什么去戳手指頭,賈平安親眼看到一個手指頭被機器切掉一根都不眨眼的硬漢,在面對這個取血過程時慌得一批。
“賈文書!”許多多把還沾著她血的短刀遞過來。
會不會有病?
還有刀子沒消毒。
萬般念頭閃過,賈平安舉刀……用力一拉。
“算了,某右手有些抽,你幫某割。”
許多多拿著他的左手,舉刀……
滴答,滴答……
痛啊!
敵人捅你和自己捅自己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還有突然被捅和有準備被捅的感覺也不同。
賈平安深切體會到了。
他端起酒碗仰頭。
咕咚,咕咚……
哎!
喝完酒,放下碗,他覺得不對。
許多多的神色多了些放松,“我還沒喝。”
這個少年有些蠢!
不過蠢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再來!”
于是又是一次。
賈平安出了酒肆時,覺得嘴里全是鐵銹味。
酒肆里,許多多把手指頭送進嘴里吸吮著,然后拍拍案幾。
眾人進來。
“藍田縣令崔建今日來長安,去查探他的蹤跡,查到馬上來報。”
……
消息在午前到了百騎。
一個惡少站在皇城前,看著很嘚瑟。
“他剛進城。”
“好。”
賈平安轉身。
規矩呢?
惡少覺得這人有些不要臉,“錢呢?”
“還要賞錢?”賈平安摸摸身上,“沒帶,等一下。”
惡少看著他進去,覺得自己被騙了。
隨即一個看門的軍士出來,手中拿著一串錢,“賈文書給你的。”
惡少哆嗦了一下,他可以不怕賈師傅,但卻怕金吾衛。
而且賈師傅竟然能隨手和這些軍士借錢,這個本事非同一般啊!
這說明賈平安在這里吃得開。
軍士回去,和同伴吹噓道:“借二十文還三十文,賈文書果然豪氣。”
這比高利貸還高利貸,當然要借。
晚些賈平安就出來了。
他從皇城出來,一路順著方向尋過去。
沒多久,他就看到了帶著兩個隨從的崔建。
和上面見面時相比,崔建看著多了些穩重。
看來還是社會毒打更能讓人成熟!
賈平安沒有上前,而是跟在了側面。
寬敞的朱雀街上車水馬龍,但依舊很寬松。
崔建含笑對隨從說道:“此次能回長安城,多虧了家里出手相助,等晚些安置好了,請了剛回長安的崔義玄一枝飲酒。”
隨從說道:“崔義玄那邊帶著一家子人來了,這是要在長安常住的意思,有些讓人看不明白。”
“崔氏必須要用這等法子來告訴皇帝,崔氏并無野心。”
“這不是人質嗎?”
“皇帝不屑于人質,不過給了也好。大家心安……”
崔建的身前不知何時多了個男子,馬兒長嘶,人立而起。
男子慘叫一聲倒地。
“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