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姬在曼聲而歌,兩個紅衣舞姬在舞蹈。
樂聲悠悠,讓人仿佛置身于那姑蘇城外的船上。
“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巴陵嘆息一聲,“好詩,我許久未曾出去,外面竟然多了這等大才都不知。郎君,下次請了這位大才來家中……”
大唐的權貴喜歡邀請那些大才來家中做客,整日討論詩賦歌舞,就像是后世請了偶像來自家做客一樣。
柴家也供奉著幾個所謂的大才,實則就是閑時陪柴令武消遣的先生。
柴令武神色古怪,“你定然不愿請。”
“為何?”巴陵笑道:“郎君莫不是擔心我會喜歡那些年輕的小郎君?哈哈哈哈!”
她笑的花枝亂顫,柴令武眸色淡然,“那是賈平安的詩。”
呃!
笑聲戛然而止。
巴陵用手捂胸,嗔道:“郎君卻也不提醒……那賤人!”
那賤人罵的是賈師傅。
“等高陽的消息。”柴令武哪里有心思去管妻子心中那些雞毛蒜皮的事。
巴陵皺眉,“該來了吧。”
話音未落,前面來了個人,和管事說了幾句后,被帶了過來。
“郎君!”
來人面色發白,“高陽公主那邊無事了。”
柴令武拿著酒杯的手顫抖了一下,然后穩定的送到了嘴邊,一飲而盡。
“為何?”巴陵坐直了身體,眼中全是不敢置信之色,“那是私買牛,就算是先帝也護不住高陽。”
來人苦笑道:“左武衛梁大將軍說那些牛都是高侃軍中的繳獲,高陽公主派人隨軍收購……這是過了官路的東西。”
巴陵的嘴唇哆嗦著,覺得自己聽到了這一生最無恥的謊言。她指著來人,想叫人責打,看看是不是在說謊。
“后來如何?”柴令武淡淡的問道。
來人說道:“后來程名振也說確有其事,陛下說高陽日子清苦,就賞賜了不少東西。”
“高陽才將贏了數萬貫,她的日子清苦?”巴陵的眼中多了瘋狂之色,“皇帝難道不知道?為何還要為她隱瞞?”
“住口!”柴令武喝住了她,起身道:“是賈平安!”
巴陵一怔,旋即腦海里就組成了一條線索,“是了,賈平安弄了什么寶貝出來,軍中的老帥們都對他青眼有加,連程知節那只老鼠都愿意和他說話……可他為何出手?那些老帥們為何出手?”
“此刻說這些何益?”柴令武走下去,眸色平靜。
十余歌姬舞姬站在那里,有些無措。
柴令武卻徑直走下去,那里有數名樂師。
這些樂師都是三十多歲的女子,算是人老色衰了,自然不怎么出色。
柴令武一手攬住一個樂師,長笑道:“今日不許來吵某!”
三人相互攙扶著遠去,巴陵咬著紅唇,目光轉動……
此刻,賈平安回到了百騎。
“校尉,某發現有人私買了許多牛。”
唐旭一驚,“此事卻不是咱們的管轄。”
賈平安笑道:“算是某的私事,借用百騎。”
唐旭看著他,“你這是……高陽公主的事剛消停,你……”
“來而不往非禮也!”
賈平安是個護短的人,他覺得柴令武兩口子這件事辦的太惡心人了,不報復回來不舒坦。
邵鵬來了,聞訊淡淡的道:“只管去。”
賈平安帶著人出發了,唐旭說道:“此事涉及皇室,小賈摻和進去不妥。”
“你懂個屁!”邵鵬坐下,揉揉眉心,眼中有嘲笑之色,“此事讓陛下不高興了,誰讓陛下不高興,那他就別想高興。小賈此次出手……正當其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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