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二娘站在外面,并未如往常般的進去陪他喝酒。
天空依舊陰霾。
陳二娘看著外面的天空,突然生出了出去一趟的沖動。
不能!
她捂著自己胸脯,用力呼吸了幾下。
“某覺著你不對勁。”周醒的聲音就像是毒蛇般的傳來,“你神不守舍,你在想著什么?以前的你眼中只有王尚書,此刻卻離他遠遠的……某知曉你有問題,莫要被某抓到,否則……你生不如死!”
……
賈平安回到了道德坊。
王學友就蹲在家門口,見他來了起身搓手,卻不說話。
“別擔心,某在查。”
賈平安回到書房,拿出那張紙,又涂掉了幾個名字。他看著剩下的一個名字在發呆。
“外圍的人都查過了,并無作案時間。”
“當時看守倉庫的五名軍士集體腹瀉,那些人說是表兄弄的,這個理由牽強的讓人無語。”
賈平安看著最后的那個名字,眼中有光彩。
——同僚!
……
“不是某殺的人!”
“不是你,那是誰?你的冊子就在現場,竟然還敢狡辯,來人,動刑!”
刑部,楊德利絕望看著走來的胥吏,“某發誓,若是某殺的人,某就不得好死。”
三角眼官員冷笑道:“殺人兇犯,本就不得好死。”
外面進來一個官員,走到三角眼官員的身側,低聲說了些什么,三角眼官員猶豫了一下,然后說道:“把楊德利弄回去看押。”
不拷打了?
兩個胥吏已經興奮了,可這話就像是冷水,讓他們沮喪不已。
行刑是會有癮的。
晚些,有心腹問了三角眼官員,他低聲道:“是英國公的吩咐。”
李勣在百忙之中見了賈平安。
“你可是為了案子而來?”
“是。”
李勣看著他,眼中有些憐憫之色。
“你和楊德利相依為命多年,這等情義老夫知曉,可此案證據確鑿……”
“表兄沒有殺人動機。”
賈平安說道:“這個案子粗看是謀財害命,可一百多貫錢在哪?那么多錢,表兄是如何弄出去的?藏在了何處?有人說表兄弄了馬車里應外合,這是假想。某說句實話,英國公,表兄摳門,連一個朋友都沒有,誰能和他里應外合?某嗎?一百多貫錢……英國公覺著某會心動?”
李勣點頭,“此案是有疑點,可楊德利的東西卻在死者的身邊被發現,這無可解釋。”
賈平安笑了笑,“某想見見表兄……”
……
“竟然沒被拷打?”
“不該是進來三日就要動手嗎?不交代每日一次。”
“這人的運氣真好。”
楊德利跪在草席上,突然嚎哭了起來,“姑母,某沒殺人!他們冤枉人!”
外面的獄卒罵道:“住口!”
這時大門打開,獄卒回身,見是上官,趕緊解釋道:“那楊德利嚎哭不已,某馬上去收拾他。”
官員瞪了他一眼,回身道:“武陽伯請進。”
賈平安走了進來。
里面昏暗,關鍵是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味道,腥臭,腐朽,讓人想到了地獄。
“姑母……”
楊德利的嚎哭聲傳來,賈平安覺得他的姑母就算是去了天上也會想下凡來,一巴掌拍死這個倒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