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遂良回京,給他下馬威,這是誰的主意?陛下沒這個心思,許公你也沒這個……”
老許沒這個腦子。
“李義府。”
果然是那個陰人!
“讓他自己上。”賈平安覺得老許做槍挺有前途的。
許敬宗猶豫了一下,“可老夫想……”
他有些不好意思。
老許想冒個泡?
賈平安摸摸光溜溜的下巴,“這也不是不行,你聽某說……”
晚些,許敬宗回到了皇城。
一群人簇擁著褚遂良進來。
“褚相一路辛苦,吏部上下已經準備了接風宴,只等下衙后為褚相接風洗塵。”
褚遂良意得志滿的顧盼自雄,卻看到了許敬宗這個老對頭。
二人四目相對,各自冷笑。
殺氣騰騰啊!
褚遂良被貶官出京,當時老許可是得意洋洋,就差敲鑼打鼓的慶賀了。
今日褚遂良王者歸來……
眾人趕緊閃開。
褚遂良走了過來,“許尚書在長安磨了許久,總算是從雍州刺史磨到了禮部,可喜可賀。”
這是譏諷。
你許敬宗折騰了許久,還不如老夫隨意就能在六部占個坑。
這話大氣,敞亮,就是沒把皇帝放在心上。
許敬宗回想了一下賈師傅的謀劃,就拱手道:“見過褚相。”
這老東西叫老夫褚相?
這是低頭了嗎?
褚遂良那種愉悅啊!
老許的隨從按照預先的設定問道:“阿郎,褚公只是尚書。”
“你哪里知曉,褚相在回京之前就有了謀劃,宰相之職不過是手到擒來罷了。”許敬宗一本正經的道:“最多一年,褚相定然能登宰相之位,在此提前道賀也是應當。”
褚遂良面色微變,“賤狗奴!”
“賤人!”
兩個重臣就這么相對一視,冷哼一聲后,各自回去。
但……
褚遂良在吏部會見了手下的官員們,一番講話毫無瑕疵。
“褚相。”
一個官員進來,見值房里人多,就笑道:“某晚些再來。”
褚遂良新官上任,需要的是果斷,他皺眉道:“有話就說。”
官員干道:“也無別的事……就是張相和于相同時上疏乞骸骨。”
褚遂良楞了一下,接著面色漲紅,“相公如何說?”
官員看看值房內的官員……
“散了。”
褚遂良心中不安。
他才將回到長安,張行成和于志寧竟然就一起請辭,這是什么意思?
給他讓路?
這權勢滔天的讓他顫栗。
相公,你莫不是要做權臣?
官員等人走后說道:“于志寧和張行成說……老邁不堪驅使,如今朝中人才濟濟,他們可含笑而去,悠游林下。”
這話重在朝中人才濟濟。
誰是人才?
你褚遂良就是人才。
看看,你一回京就引發了兩個宰相請辭,這威勢讓人肝顫啊!
“這!”褚遂良傻眼了,“老夫并未……許敬宗!”
他想起了先前許敬宗的一番話。
朝中目前的宰相人數比較穩定,褚遂良回歸,定然是要占一席之地。
這事兒大伙兒都有默契,可許敬宗一番話卻打破了這個默契。
憑什么一年后要給褚遂良讓位?
于志寧和張行成在宰相中有些打醬油的味道,身后并無堅定的支撐。
所以說褚遂良回歸,他們二人讓位的可能性最大。
憑什么?
他們原先只是憋屈,但卻弄不過小圈子,只能忍著。
但許敬宗那番話就是炮彈,給了他們攻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