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不解。
見他進來,郎中拱手,欽佩的道:“武陽伯弄出了酒精,不知救了多少人的命。”
“雷洪的傷勢如何?”
賈平安擔心的是蛋。
真要完蛋了,這就是活生生的內侍。
郎中笑道:“這一刀本是捅腰子,傷者恰好轉身,刀子就從腰側往下拉,沒見內臟,就是從家伙事外面拉了一刀,差點就拉破了。”
保住了家伙事就好。
賈平安過去問道:“誰干的?”
雷洪看著還行,就是行動不大方便,“他們在盯著江夏王,某帶著兄弟跟著他們,就在先前,那些人回頭嘲笑我等是看門狗……”
賈平安笑了笑。
所謂那些人,就是小圈子的人。現在對手被清掃的差不多了,他們歡欣鼓舞,跋扈非常。
“某沒搭理,只是盯著。江夏王府中有人出來采買,被他們圍毆,某看不過去就呵斥……”
“明白了。”賈平安起身,“安心養傷。”
……
“咱們的人動刀子了。”
周醒笑道:“百騎的人阻攔他們動手,有人一刀子,把那雷洪差點弄死。”
王琦看著越發的沉郁了,“沒出人命吧?”
周醒搖頭,“說是差點割了外腎。”
王琦的眼中多了異彩。
陳二娘覺得有些奇怪。
這人死氣沉沉的、陰氣沉沉的,怎么興奮起來了。
為何?
她猛地想到了外腎。
“如今朝中長孫相公說句話,誰敢反對?”周醒得意的道:“這才是男兒啊!”
……
“陛下,百騎和那些人發生沖突,一人受傷。”
王忠良覺得那些人越發的猖狂了。
這個案子一開始,就像是一場狂歡,那些人得意洋洋的進場,隨即簇擁著長孫無忌高歌。
這讓人仿佛看到了關隴門閥最光輝的時刻。
——帝王興替,一言而決!
李治問道:“賈平安呢?”
王忠良覺得不對,按理皇帝該問情況如何。
“武陽伯還在百騎。”
李治的眼中多了失望之色,一閃而逝。
王忠良覺得自己看花眼了。
……
百騎。
明靜在,程達在,包東在……
“那些都是小圈子的人,本來看守之人不是他們,可不知誰弄的,說是別人不放心,擔心會和人犯勾結,于是就換了他們的人。”
包東去打探回來了,“那些人跋扈非常,堵著江夏王家的大門,送米糧的不給去,逼著那些仆役出來采買,隨后又打回去,以此取樂。”
皇室李家本來也是小圈子中的一員,只是在前隋時被推舉為頭領造反罷了。在關隴門閥的眼中,李家就有些沐猴而冠的意思,裝什么裝。
于是得了這個機會,這些人就肆無忌憚的羞辱著李道宗。
“程達。”賈平安看著程達。
程達一個激靈,毫不猶豫的道:“武陽伯吩咐!”
“先禮后兵,你去一趟,讓他們交出兇手。”
這不是好差事。
“好。”
程達卻義無反顧的去了。
“他變了。”明靜覺得程達最近的變化很大。
以往的程達遇事就躲,見好處就上,今日卻格外的有擔當。
“某的感召。”賈平安毫不猶豫的把功勞領了。
明靜覺得這人的臉皮真厚,“我覺著是他明悟了。”
“你可明悟了?”賈平安起身,“晚些你留在百騎,消息一回來,你馬上進宮稟告。”
“什么意思?”
明靜嗅到了些不尋常的氣息。
“沒什么意思。”
賈平安一直在等一個機會。
關隴門閥在此次案子后就膨脹了,卻忘記了還有皇帝。
李治上火了,賈平安一聽就知曉是壓力和憤怒導致的。
長孫無忌在眾人的吹捧下也有些昏了頭,褚遂良等人更是額手相慶,覺得人生巔峰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