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的刺史來到這里,你就冷冰冰的請他吃個食堂,這個像什么話?傳到長安去,人人都會說你劉素不近人情。
酒過三巡,劉素笑道:“當年許尚書在此任職期間,為華州解決了不少大事,譬如說那塊田地紛爭。”
許敬宗還記得那里,就問道:“那兩個村子如今如何了?”
劉素說道:“那兩個村子聯姻之后,便日益和睦,如今還經常走動。”
“好!”
許敬宗的欣慰之情溢于言表,劉素嘆道:“當初來華州之前,那些人說許尚書如何不堪,甚至還有奸佞之名,到了華州之后,老夫才知曉,原來許尚書何等的兢兢業業,何等的為民操勞……”
明靜不禁愕然,心想我在道觀里都聽聞過奸臣許的名號,難道是假的?
許敬宗沒想到自己在華州依舊被人贊頌,不禁心情激蕩,舉杯邀飲。
微醺后,老鴇帶著一個女妓來,“讓黃花給諸位貴人歌舞可好?”
劉素笑道:“這黃花乃是華州新晉的名妓,老夫也只是看了一次她的歌舞,頗為不錯,不比長安的差,許尚書,今日還請賞鑒一番。”
“好說。”許敬宗含笑點頭。
黃花看著頗有柔弱之相,也就是楚楚可人之態,肌膚細嫩,讓人見了不禁想親密憐愛一番。
她站在堂中,樂聲起,歌聲悠揚。
“月落烏啼霜滿天,江楓漁火對愁眠。姑蘇城外寒山寺,夜半鐘聲到客船。”
歌聲悠揚,隨即舞蹈令人贊不絕口。
晚些黃花告退更衣。
出來后,有兩個女妓在嘀咕。
“那武陽伯就在趙家的酒肆里,可惜我等竟然無法一見。”
是寫出了那些名篇的武陽伯?
黃花悄然出了青樓,發足狂奔。
晚些,劉素和許敬宗談的契合,不禁歡笑不已,隨后愕然,“黃花呢?”
有人去尋,回來說道:“黃花不見了。”
劉素板著臉,“這是欺老夫無能嗎?”
老鴇嚇得渾身發抖,“使君,黃花怕不是……怕不是……”
更衣把人更不見了,這是作死呢?
作為華州刺史,劉素要滅一家青樓真是輕而易舉,此刻他覺得自己在許敬宗的面前丟人了,就把臉一板,“回頭再說話。”
當著許敬宗他不好發作,等晚些許敬宗一走,這家青樓也就離關門不遠了。
明靜坐在邊上只顧著吃,順帶看歌舞,見到如此,就問了包東,“接下來如何?”
包東嘆道:“要關門了。”
“那黃花怠慢了許尚書,要倒霉了。”明靜覺得那等楚楚可憐的美人被責罰,當真讓人心中不忍。
老鴇又急又怒,剛想去尋黃花,就聽外面歡呼,“黃花回來了。”
黃花提著裙子跑著進來,喘息著福身,“奴失禮了。”
老鴇知曉要想挽回影響,必須要表態,就厲喝道:“賤婢!竟敢怠慢二位貴人,晚些定然杖責,讓你知道天高地厚,現在還不請罪?”
黃花跪下,依舊在喘息,“奴……見罪于二人貴人,求責罰。”
許敬宗默然,這等事作為客人他不能插手,否則就是打劉素的臉。
劉素冷笑道:“你倒是好大的架子,今日許尚書與老夫在此,你竟然也敢一去不復返,膽大之極,來人!”
兩個隨從上前。
劉素淡淡的道:“杖責!”
這便是給許敬宗一個交代的意思。
這么楚楚可憐的女子,竟然要被杖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