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自己差點就被扒去下裳,光溜溜的被羞辱責打,明靜就脫口而出,“可有隱情?”
說完她就后悔了。
劉素都發話杖責了,她此刻說話就是干擾了劉素的權威。
劉素的嘴角緊抿,有些不悅。
許敬宗皺眉看了明靜一眼,心想你一個內侍來青樓就算是奇葩了,竟然還不知天高地厚的為女妓求情,果然是狂妄!
黃花已經被嚇壞了,聞言趕緊抬頭,“二位貴人,奴先前更衣時聽聞武陽伯就在左近,奴忍不住就想去見見。”
她含淚道:“奴這幾年聽聞了許多詩賦,可無一人能與武陽伯相媲美,奴情難自禁,還請二位貴人高抬貴手。”
劉素沒想到竟然是為了這個,先是一怔,旋即問道:“許尚書,先前聽聞什么掃把星來了,老夫還說怎地不見武陽伯,難道他就在左近?”
許敬宗也沒想到是為了這個,苦笑道:“小賈一進城就被百姓發現了,隨即被簇擁著去飲酒接風,老夫想著這本是他的家鄉,如此便不強求,沒想到竟然就在邊上。”
劉素笑道:“武陽伯一個竹器造福了華州鄉親,功莫大焉。”
老鴇在邊上覺得這事兒興許有緩和的余地,就試探著問道:“二位貴人,黃花要不……”
一州刺史說話,自然一言九鼎……那兩個隨從走了過去。
想到被杖責的羞辱和痛楚,黃花不禁渾身顫栗。
劉素看了她一眼,“起來,為貴客歌舞。就用武陽伯的詩,唱得不好,兩罪并罰!”
這便是寬恕了。
黃花本以為就算是有武陽伯的緣故,但責罰依舊少不得,沒想到竟然被寬恕了。
那位武陽伯竟然能讓劉使君都為之放棄了威嚴,果然是大材斑斑。
老鴇笑道:“武陽伯在長安城作了許多詩,黃花趕緊唱來。”
樂聲起,歌聲出。
“黃河遠上白云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好!好詩,唱的也好!”劉素撫掌輕合,笑容滿面。
一場能讓青樓關門的事兒就此消弭了,明靜低聲問道:“這位劉使君可是欽佩武陽伯的文采?”
包東低聲道:“武陽伯不但是文采風流,更有沖陣斬將的威風,這位劉使君當年曾殺過敵……”
劉素突然一拍案幾,“老夫想到武陽伯少年沖陣,一刀斬殺了朱邪孤注就不禁感慨,來,唱俠客行。”
歌聲陡然高亢。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劉素嘆道,“武陽伯這首詩卻該用橫刀敲擊鐵板伴奏才好!”
歌聲漸漸高亢。
劉素跟著一起高唱,“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這等少年,老夫緣慳一面終究不爽快。”劉素猛地起身,“走,去酒肆。”
眾人不禁訝然。
明靜更是都忘記了吃,“他竟然為了這首詩要去見武陽伯?”
包東興奮的道:“每次唱這首詩,我便熱血沸騰。你看劉使君面色發紅,這便是想去尋了武陽伯飲酒高歌。”
晚些,眾人尋到了酒肆,旋即狂歡。
賈平安不知自己最后是如何回到的住所,倒下就睡。
夢中,一個少年站在田坎邊,右邊是十余少年沖著他扔東西,叫罵聲不絕于耳;左邊,一個婦人跌跌撞撞的跑來,邊跑邊喊道:“平安!快跑!平安……跑啊!”
于是他便跑,那些少年在追。
婦人撿起泥塊沖著那些少年砸過去,兇神惡煞的喊道:“再欺負我兒,回頭都砍死了!”
那些少年一哄而散……
“阿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