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愿君多采擷,此物最相思。”
少女多情,含羞帶怯的看著賈平安,格外動人。
賈平安贊道:“唱的別有一番味道。”
他不好多留,隨即離去。
回到原先的地方,李敬業已經出來了,正蹲在邊上喝水。
但在另一邊,那個鬼鬼祟祟的身影怎么那么眼熟?
程達!
程達順著邊上慢慢的溜了過去,而身后出來一個胡女,一邊整理衣裳,一邊繼續吆喝甩屁股。
這個悶騷!
……
“淑妃,皇后來了。”
正慵懶躺著的蕭淑妃起身,不屑的道:“她整日慌慌張張的,怪道自家舅舅都看不上她。”
她坐直了身體,王皇后也進來了。
二人相對坐下。
王皇后看了她一眼,在那濃密的秀發上多停留了一瞬。
“先前陛下得了幾簍好果子,自己留了些,其它的盡數給了那個賤人。”
這個錙銖必爭的是皇后……邊上的姜紅衣覺得自己真是開眼界了。
“那個賤人!”蕭淑妃的眼中多了恨色,“也不知她究竟有什么好,竟然引得陛下這般神魂顛倒。”
王皇后冷冷的道:“女人能有什么好?不就是那些,你我難道不會?”
蕭淑妃看著她,突然就笑了起來,捂嘴道:“有的你還真的不會。即便是會,你也會端著架子不肯做。所以陛下自然不喜歡你。”
這個賤人,該死!
王皇后心中冷笑,“皇后當端莊,若是輕佻,國體何在?”
“喲喲喲!還國體!”蕭淑妃輕蔑的道:“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庸,哪和國體扯上了?我說句粗俗的,男女之間,除去那事還有什么?陛下喜歡我也是為此,不喜歡你,多半是你古板無趣。”
打人不打臉啊!
王皇后恨不能一爪抓爛這個賤人的臉,但為了自己的謀劃,只能忍了下來。
“那邊的李弘最近有人說什么聰慧,還孝順。小小的孩子哪知道什么孝順。你要不就帶著許王去轉轉,好歹壓壓她的氣焰。”
“太子為何不去?”蕭淑妃冷笑道。
“太子若是出事,你我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王皇后起身,“你自己好好想想。”
等她走后,姜紅衣說道:“淑妃,此事管它的,讓皇后自己去折騰。”
“她最后一句是對的。”蕭淑妃茫然的道:“若是太子被廢,皇后頃刻間就風雨飄搖。而我……你要知道,陛下以前專寵我,可那是男人對女人的寵愛。”
姜紅衣低聲道:“淑妃,只要陛下回心轉意,后位未必不能爭一爭。”
蕭淑妃搖頭,“你不懂,陛下看我的眼神中從未有那等尊重,我知曉自家在他的眼中就是貓狗,喜歡了就摟著寵溺一陣,厭煩了就丟在邊上,不小心擋住他的路了,他一腳就會踹開……”
“淑妃!”姜紅衣見她眼中含淚,不禁心中一震。
蕭淑妃笑道:“這便是女人。太子一廢,皇后必然也不復存在,而我……你要知道,武媚盯著的是皇后,若是皇后不在了,她盯著的就是我。既然如此,我為何不讓皇后去頂著?等她們斗的不可開交,我就在邊上看著,說不得還能有漁翁得利的機會,到了那時……興許還能一窺后位。”
淑妃竟然有這等謀劃?
一直以來,蕭淑妃給姜紅衣的感覺就是跋扈,好像是沒頭腦的那種。
可今日一番話讓她知道,若是沒頭腦,蕭淑妃怎么能在武媚進宮前一直霸住了皇帝。
“淑妃,最近賈平安經常進宮去見武媚,二人怕是在謀劃著什么。”
“那個小賊!”蕭淑妃咬牙切齒的道:“他原先是我的人,可后來卻投靠了武媚。”
呃!
這話不對吧。
姜紅衣知道武媚和賈平安以姐弟相稱可是在進宮之前,蕭淑妃這話有些泄憤的意思。
但……
晚些,姜紅衣去辦事。
她行走在宮中,想到的卻是蕭淑妃的懊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