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然是武昭儀!我怎地忘記了那位。”黃麟揉揉被拍紅的額頭,“賈平安和武昭儀姐弟相稱,陛下專寵武昭儀,放幾個宮人出來算什么?可由此也說明武昭儀對武陽伯的照拂,嘶!前途無量吶!”
他就坐在值房里,隨便弄了些干糧吃了。
“衛英,你這是飲酒了?”
“就喝了一點。”
“特娘的,回頭被縣尉看到收拾你。”
‘就是,縣尉最厭惡有人當值時飲酒,你……縣尉!’
黃麟走出了值房,板著臉,那幾個小吏趕緊站好。
他威嚴的看著這些人,“衛英在萬年縣多年,做事穩重,勤勉,此后你等要多聽他的話。”
幾個小吏愕然。
衛英這些年不都是透明人嗎?怎地變了?
讓他們聽從衛英的調遣……那衛英不就是吏目了?
黃麟對衛英微微頷首,然后進了值房。
幾個小吏覺得風向不對,趕緊迎上去一陣好話。
衛英喝了點酒,此刻有些微醺,見狀不禁唏噓不已。
他知曉,這都是女婿給自己帶來的好處。
那個女兒啊!怎地就認識了這等出色的年輕人?
“老衛,衛公,下衙了我請飲酒!”
這些聲音讓衛英有些恍惚,不禁迫切的想見到女兒,問問她這幾年是怎么過的。
……
賈平安回到長安并未避著誰,不過他沒去尋留守的重臣,只是回了一趟百騎,交代了些事兒下去。
隨后他就去了國子監。
“天臺山如何?”
長安很熱,肖博用的脖子上竟然掛著一塊用水打濕的布,形象全無。
“涼快!”賈平安贊道:“在山上你就感覺不到熱,山風習習,令人心曠神怡。加之草木之清香,更是讓人覺著悠然世外……”
你這般說真的好?老肖已經要炸了。
陳寶干咳一聲,“那個……武陽伯這是來國子監有事?”
小子,別把肖博惹惱了,否則沒你的好果子吃。
賈平安笑了笑,“我此來是打聽些事,肖祭酒,柳相前陣子派人來了國子監,敢問為何?”
肖博隨口道:“說尋德高望重的先生,老夫說國子監都德高望重,那人想看名冊,被老夫轟了出去!你又沒有朝中的文書,憑什么給你看?今日你柳奭的人來看名冊,明日褚相的人來看名冊,我國子監的臉還要不要了?”
“德高望重的先生?”
賈平安想到的是太子李忠。
這位太子看似溫和,可上次的事件后,有心人都能看出他的急躁來,不夠穩。
德高望重就能調教好他的毛病?
萬萬不能!
人的性子不少都是天生的,改不掉。
比如說當年的劉徹,繼位后就想按照自己的想法來施政,被祖母竇太后一巴掌拍了個半死,從此就‘改邪歸正’了。可等竇太后一去,他馬上就露出了真面目。
“可選了誰?”
賈平安覺得這事兒不對。
太子要想增加先生,必然要李治過目。
可沈丘都不知道這事兒……
“名冊都沒看,那人嘀咕了幾句就回去了。后續又來了幾次,不過每次都是來嘀咕,再后來,老夫連門都沒給他進。”
果然是國子監祭酒,這牛逼勁讓人贊嘆。
賈平安起身,“多謝祭酒相告。”
肖博捂額,“你問這個作甚?”
陳寶嘆息,心想你都說出來了,才想到他為何問這個,祭酒,咱能不能長點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