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正義冷冷的道:“好一個淳于氏,竟然越獄……”
徐小魚愕然,然后笑道:“難怪郎君說官字兩張口,畢寺丞好自為之,至于李義府那里,怕是也消停不了。”
畢正義沉穩的道:“什么李相公?老夫一概不知。”
徐小魚哪里是這等官僚的對手,不過他卻有殺手锏,“郎君說了,若是淳于氏死在牢中,或是被割舌……那便是畢寺丞做的,目的便是滅口……”
畢正義的眼中多了些慌亂,“你家郎君是誰?”
徐小魚策馬掉頭,“武陽侯!”
“駕!”
馬蹄聲遠去。
畢正義的臉頰顫抖了一下。
“畢寺丞……”淳于氏顫聲道:“這是何意?”
畢正義緩緩轉身,腳步蹣跚的進去。
李義府正在中書省處置政事,間隙叫人泡茶來。
“這茶果然是清雅,喝了不瞌睡。”
小吏把茶水端來,奉承了幾句。
李義府的面色微冷,“出去。”
茶葉是賈家的,若是可以,他恨不能把這杯茶給砸了出去。
輕輕的喝了一口,那股子茶香彌漫在口腔和鼻腔中,整個人都覺得置身于森林之中。
“果然是靈氣滿滿。”
李義府喝了一杯茶,想到晚些就能一品美人芳澤,不禁有些躁動。
“人啊!”
他冷笑道:“人生數十載,為何要苛待自己?整日忙里忙外,所得什么?最終也不過是薄棺一口,黃土一抔。”
在向帝后屈膝之后,他想通了許多事兒,往日的糾結和掙扎一下都被斬斷了。
以往他得小心翼翼的在朝中廝混,可現在他卻囂張跋扈的在朝中橫行。
曾經權傾一時的長孫無忌一伙,現在也不敢和他直面。
“這才是權勢!”
李義府笑了笑。
“相公!”
一個小吏進來,“外面說是有家人來尋。”
李義府不滿的道:“是何等事,竟然要尋到中書來,罷了。”
晚些,家中的管事急匆匆的進來,慌張的道:“阿郎,說是那個女人在半路被攔下了。”
李義府一怔,目光陰郁的道:“誰走漏了消息?”
管事搖頭,“不知。”
李義府果斷的道:“撇清,就說是接人的管事自己弄出來的事,老夫失于管教,回頭上奏疏請罪。”
管事應了。
李義府冷笑道:“這人是個蠢的,他應當等老夫讓淳于氏侍寢時再出手,如此便是人贓俱獲,可惜……技止此耳!”
……
“郎君,李義府上了奏疏,說府中的管事失于管束,竟然和官吏勾結,私放了人犯……”
狄仁杰撫須,他的胡須很短,而且稀稀拉拉的,賈平安嘲笑道:“懷英,可要尋個做假胡須的,給你弄個美髯?”
狄仁杰嫌棄的道:“別人的須發戴在臉上,腌臜!”
陳冬在等著他們的處置意見,見他們還有心情說笑,不禁無奈的苦笑。
“此事倒也簡單。”狄仁杰淡淡的道:“平安你令人去威脅畢正義的手段用的極妙,淳于氏能安然無恙,畢正義就會成為罪人……李義府用什么來脫罪?”
他微微一笑。
第二日。
“畢正義被拿下了。”
……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