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青天白日的不敢動手,叫人來,咱們去西市,今日不把他打破頭,耶耶便不是盧平章!”
……
“陛下,賈平安尋到了盧家在西市隱藏的生意,帶著人過去了。”
沈丘從未想到賈平安竟然這般大膽。
“盧家的生意……”
李治揉揉額角,帶著譏諷的說道:“當初盧青云首鼠兩端,一邊和隱太子勾搭,一邊派人來先帝那里表忠心。
玄武門之變中……他在上躥下跳,一會兒說盧家忠心耿耿,一會兒又來先帝這里套近乎,想套消息,可先帝何等的機敏,他的這一套行不通。
所以事后別人能既往不咎,盧青云卻不能不懲治。先帝太過仁慈,不肯下狠手,換做是朕,定然要讓盧家付出代價!”
沈丘心中一凜,“陛下,奴婢記得盧青云后來也算是不錯吧。”
盧青云本是要被削爵的,可他使出了鉆營的手段,成功抱上了長孫無忌的大腿,由此開始了一段‘傳奇之路’。
想到這里,李治冷笑道:“說他郁郁而終,不過是看著那些同袍都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可盧家差了什么?人心不足蛇吞象,以此為甚!”
但這事兒還得要處置。
李治擺擺手,“隨便他們打。”
在他看來,兩家打的再激烈也不過是斗毆,打死幾個豪奴也不是事。
不過賈家的仆役太少了。
李治心中微動,“回頭看看可有可靠的仆役,賞賜給賈平安,至少二十戶,否則朕的武陽侯怕是要在長安城中的暗流中翻船了!”
“是!”
沈丘回到百騎,剛想帶人去觀戰。
“沈中官,賈平安不見了。”
沈丘淡淡的道:“這是怯了?”
明靜從購物車里抬頭,眸色一緊,“怕是要出大事了。”
……
盧平章急匆匆的帶著人往西市去。
出家門往左是巷子,再往右就是大道。
“快一些!”
盧平章沒騎馬,而是選擇了乘坐馬車。
扈從的十余人皆是好手,每個人都能以一當十。
他掀開車簾看了外面一眼,終究覺得不自在。但他自我安慰著,只要過了今年,賈平安自然不好計較了。
這是潛規則,否則開國那陣子牛打死馬,馬打死牛的慘烈,若是不約束一番,誰能安枕?特娘的怕是上衙的路上都會被襲擊。
所以熬過去就好了。
他坐在車里,想著此事過后該如何行事。
“彈劾!”
盧平章的眸中多了冷意,“否則誰都以為盧家沒落了。”
所謂佛爭一炷香,人爭一口氣,這等事半步都不能退。
你要說什么刺殺,證據拿來,沒有證據就彈劾你誹謗!
盧平章松了一口氣。
就在前方,兩輛馬車緩緩而來。
“避開些!”
若是沒有馬車的話,兩家人會很輕松的錯開,可這條巷子有些窄,需要減速避開。
盧平章往日里也不肯走這條路,可架不住今日事情緊急。
他握緊橫刀,掀開了一些車簾,心中懊惱著。
但此刻他依舊可以騎馬掉頭。
“人的心態就是這般,既然走了這條路,就會生出僥幸心來。”
馬車的后面開了個口子,賈平安就坐在那里,按住了刀柄。
誰都想著他去了西市,可卻想不到這只是調虎離山之計。
前方,盧平章從車簾里看著兩輛馬車的情況。
沒有動靜,但能看出來馬車里有不少人……
從車駕的狀態來看,車里該有兩到三人。
兩輛馬車五到六人。
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