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賈家乃是巨富,你沒見他的娘子出門的馬車都是檀木打造的?拉車的馬都是上好的,據聞是那些走私商人諂媚送的寶馬。天可憐見,我等渴求而不得的寶馬在賈家竟然拉車……這樣的賈家你覺著會在意那三年的俸祿?”
“這不是……罰酒三杯嗎?”
眾人不禁愕然,旋即覺得這話有道理。
賈平安出了皇城,高陽已經在等候了,連新城都沒走……
“你太膽大了。”
新城掀開車簾,“那是宰相,哪怕是李義府不堪,可他也是皇帝的狗,打狗看主人,你今日卻是冒失了。”
高陽冷哼一聲,“那等人死了就死了,大不了皇帝重新養一只狗罷了。”
這話霸氣的讓賈平安都為之側目。
新城蹙眉,旋即微笑,“這話也對,我這便進宮和皇帝說說……對了小賈,皇帝如何責罰你?”
“罰俸三年。”
高陽策馬,“大郎央求我帶他出門,走了。”
新城放下車簾,“我還有一幅畫沒畫完,趁著天氣好回去……”
瞬間賈師傅的身前空無一人。
而李義府卻躺在吏部慘叫。
皇帝的關懷來得很及時,幾個擅長跌打損傷的醫官一臉凝重之色……
“這一腳夠狠。”
“嗯,脊骨為人體之主梁,可這一腳竟然撼動了脊骨,可見是含恨而發。”
“非也,賈郡公乃是名將,這一腳老夫覺著只是尋常。”
李義府聽到這些話想殺人。
“如何醫治?”
“上藥吧。”
“活血化瘀。”
“不知可有骨裂,要不上些骨折的藥?”
“先活血化瘀吧。”
兩幫人開始爭吵。
李義府雙眸含恨,“此次賈平安悍然對老夫下了毒手,陛下饒不了他,去問問處置結果。”
心腹急匆匆的去了。
“上藥吧。”
醫官們開始上藥。
“疼!”
李義府被觸動到了傷處,不禁齜牙咧嘴的。
心腹急匆匆的來了,面色大變,“相公。”
“如何?是被趕去了哪個州縣?”
李義府知曉有皇后護著,皇帝很難嚴懲賈平安,所以只求把賈平安趕到州縣去。隨后他自然有手段整治此人。
他趴在案幾上,心腹蹲下來,伸出三根手指頭。
“罰俸三年。”
李義府的身體猛的彈動了一下,正在上藥的醫官怒了,“穩著點!”
“滾!”
李義府怒吼,“都滾!”
此刻他的腦海里全是皇后那雙冷漠的鳳目。
野狗也想噬主嗎?
……
“沖動了。”
賈平安回家,事兒就只給狄仁杰說。
狄仁杰喝了一口酒,滿足的嘆息一聲,“你以為清除了長孫無忌一伙后陛下就要飛鳥盡良弓藏了?可還有那些山東士族……有山東士族在,這個天下就很難說是誰的。所以陛下需要李義府來撕咬那些士族官員,你啊!”
賈平安喝了一口酒,淡淡的道:“養狗不難,難的是如何尋到好狗。懷英你只想到了李義府撕咬的兇狠,卻忘記了他的禍害……此人跋扈,陛下不時敲打也無濟于事,這便是漸漸露出了噬主的苗頭……”
他微微一笑,“自家養的狗要噬主,主人會如何?”
“難怪陛下只罰了你三年俸祿……”狄仁杰心中一震,駭然看著賈平安。
“你是故意的?”
賈平安淡淡的道:“順勢而為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