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渠邊一群女奴蹲著,手中的木棍用力捶打著衣裳等物。
特別是麻布,這玩意兒必須要捶打柔軟了才能穿。
李敬業身材雄壯,一來就被眾人看到了。
“那人在何處?”
小吏帶著他進了一間屋子。
“李郎中請看,這便是那個女人。”
屋里昏暗,一個女人躺在床榻上,臉頰高腫,眼睛烏青,嘴角也是腫的……
李敬業上前一步,看到了一雙木然的眸。
這雙眸中看不到一絲生機。
女子躺著紋絲不動,仿佛靈魂已經脫離了軀體。
“說。”
李敬業沉聲道。
“昨日陳氏回來歇息,有人對她用強,陳氏拼命掙扎,被……毆打,隨后那人得逞走了,陳氏在夜里就跳進了水渠里,幸而遇到了巡夜的軍士把她撈了起來。”
那雙眸依舊木然,仿佛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李敬業回身問道:“誰干的?”
“這等事……”小吏笑道:“她們都是女奴……”
李敬業劈手抓住他的衣領,單手就把他提了起來,“誰干的?”
小吏傻眼了,惶然道:“王馬,王馬干的。”
李敬業走了出去。
他的目光掃過現場,看到幾個小吏聚在右邊竊竊私語,就喝問道:“誰是王馬?”
那邊一個小吏的身體僵硬了一下,緩緩起身舉手……
身邊的小吏低聲道:“就是呵斥你一番罷了,好生說話就完了。”
大唐的規矩,奴隸和畜生的地位一樣。
王馬微微彎腰走了過來,“見過李郎中。”
李敬業問道:“是你干的?”
我干的……我干了畜生,沒問題吧?
王馬抬頭堆笑道:“李郎中,這女人只是個女奴……”
“是不是你干的?”
李敬業看著很平靜。
王馬點頭。
一個女奴罷了,弄了就弄了,又沒死,也沒缺胳膊斷腿……
“賤狗奴!”
李敬業的聲音漸漸猙獰,“耶耶也喜歡女人,可耶耶從不對女人用強。這些女奴犯了何錯?她們的罪孽將會通過勞役來消除,勞役是勞役,為何凌辱她們?甘妮娘!”
王馬愕然,“李郎中……”
李敬業劈手就是一巴掌。
啪!
若是有人能看清楚的話,就能看到王馬的頭猛地往左邊偏去,右邊的臉頰深深的凹陷下去,整張臉齊齊的往左邊擠壓,嘴巴朝著左邊歪斜著張開,空中飛舞著唾沫、血水、牙齒……
就像是被重錘給擊中了。
噗!
一口血水噴出來后,王馬目光呆滯,搖搖晃晃的往前走。
不該啊!
李敬業看看自己的手。
耶耶傾力一巴掌竟然沒法打暈他?
噗通!
身后傳來了倒地的聲音。
王馬撲倒在地上,引發了一陣驚呼。
李敬業回身把王馬揪起來,拖進了房間里。
“可是他?”
陳氏突然縮成一團,尖叫道:“饒了奴!饒了奴!”
她神色惶然,那眼中帶著絕望之意。
“甘妮娘!”
李敬業把王馬提起來弄到門口,隨即松手,一腳踹去。
這一腳從下到上。
呯!
“嗷……”
昏迷中的王馬猛地睜開眼睛,眼珠子都瞪了出去,那慘嚎聲聽著就如同是鬼號。
李敬業拖著他的頭發,就這么把他拖到了水渠邊,把他的腦袋按在水里。
咕咚!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