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二起身行禮,“此事我和小魚想了幾日都沒有頭緒,狄先生可有發現?”
狄仁杰搖頭,“仇人太多了。”
徐小魚不禁笑噴了。
狄仁杰負手淡淡的道:“有一點你二人要留意,賊人不敢對平安下手,他們害怕什么?害怕帝后震怒,說明那人對平安恨之入骨,卻又小心翼翼……官位必然不高。”
徐小魚點頭,心中的一些迷惑隨之消散。
“其次便是用鐵棍來偷襲,這個頗有些效仿博浪一錐之意,可這是什么時候?夫人的身邊有兩名護衛在,還弄個博浪一錐……這等手段看似暴烈,可實則用處不大,由此可見背后那人的性子……附庸作雅。”
狄仁杰目光幽幽,“那人定然是個喜歡炫耀的性子,和人閑聊也會炫耀自己的見識。話多,喜歡聊一些時事……喜歡吹噓,會為了閑聊的話題和人爭執的面紅耳赤……這便是平安說的什么……半瓶水響叮當……志大才疏。”
妙啊!
徐小魚茅塞頓開,“狄先生高見。”
“可長安這般大,長安權貴這么多,如何查?”
狄仁杰苦笑,“我琢磨了數日,就琢磨出了這些,你等查探的時候順著這個人的性子去琢磨。”
晚些王老二把徐小魚叫去了自家繼續琢磨。
“娘子,把那些菜熱熱,我和小魚喝幾杯。”
秦花花應了,“小魚也該成親了,一個人不成樣。”
徐小魚笑嘻嘻的道:“嫂子卻是錯怪我了,今年夫人說給我相看,不是歪嘴的就是禿頭的……”
秦花花嗔道:“你這是胡說八道,夫人為你相看的女子大多出色,只是你這人心高氣傲罷了。夫人都說了,若是你再不肯,就丟開不管,按照律法來,到了歲數不成親直接官配。”
徐小魚打個寒顫,“不敢不敢。”
能動用官配的男女……基本上都是歪瓜裂棗,只是想想徐小魚就為之膽寒。
二人琢磨了許久。
“郎君回來了。”
賈平安回來了。
一身酒氣啊!
“郎君這是去了何處飲酒?”
杜賀很是好奇。
“和幾個朋友。”
賈平安很是淡定,杜賀嘀咕道:“作坊都歇了,不過茶坊的管事和我發牢騷,說郎君和夫人對那孫仲寬厚,可夫人遇襲時孫仲居然跑了……許久才回來。”
“人各有志,不必強求。”
賈平安隨口道。
“阿耶!”
兜兜沖進家來,“阿耶,阿福好厲害,會狩獵了。”
一只雞……可憐兮兮的被抓的稀爛,阿福人立而起,獻寶般的遞給粑粑。
“這東西……交給曹二整治了……”
賈平安揉揉阿福的腦袋,“這是別人家的雞,萬萬不可去捕殺了。”
嚶嚶嚶!
阿福在賈家就和大爺似的,不缺美食,所以也不開葷。
“阿耶,后來大娘給了那戶人家錢了。”賈昱很穩重。
“打麻將!”
蘇荷叫嚷著。
一場麻將打下來快到子時了,隨后一家子聚在一起守夜。
衛無雙和蘇荷坐在邊上低聲說話,兩個最小的孩子已經睡下了,賈昱和兜兜說是要跟著守夜,此刻正在聽故事。
“……包公大喝一聲:‘沈安你這個奸賊,竟敢欺君罔上,來人吶!上狗頭鍘!’。沈安大驚,‘包拯你這個老賊,你敢……’。包拯冷笑,‘老夫如何不敢?來人,拿下沈安,上鍘刀……’,”
賈平安坐在中間,兩個孩子坐在案幾對面,雙手托腮,手肘擱在案幾上,緊張的聽著……
“鍘刀上雕刻了一個狗頭,沈安被拿下后,就送了上去……啊的一聲就去了。”賈平安笑瞇瞇的道:“那些小吏手持水火棍用力砸著地面,高喊著‘威……武……’”
“完了?”兜兜意猶未盡。
小棉襖看來很感興趣啊!
“還有一首歌,開封有個包青天,鐵面無私……”
晚些,兜兜的袖口里揣著糖果,一溜煙跑出去尋老龜。
“開封有個包青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