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平安走了進去,問道:“陳錦何在?”
沒人回答,賈平安走到了一個男子的身前。
男子抬頭,“在……在房間里養傷。”
“帶路!”
陳錦被架了出來。
“誰打斷了你的腿?”
賈平安問道。
任宏鐘心中一震,“原來如此!”
這個蠢貨算是明白了。
陳錦嘶聲道:“是任宏鐘!”
賈平安嘆道:“賈某本想做個慈善人,奈何……”
他伸手接過棍子,劈手就抽在陳錦小腿的夾板上。
“嗷!”
慘嚎聲中,賈平安再度狠抽。
“說!”
“是……”骨折處劇痛難忍,陳錦嚎哭道:“是阿耶!是阿耶!”
臥槽!
連賈平安都震驚了。
虎毒不食子啊!
這竟然能親自出手打斷兒子的腿,牛筆大發了。
陳錦的父親被揪了出來。
賈平安看了一眼陳家的女眷,嘆道:“男人不成器就會連帶自家女人倒霉。”
事情很簡單……
陳錦打死人了。
他酒后弄死了一個女婢,事兒被鬧了出來,有人如同及時雨宋江般的出手把此事壓了下去,否則按照最新的律法,陳錦就會被杖一百,徒三年……關鍵是陳錦是酒后對女婢用強未果,這才出手弄死了她,還得加一罪……
“隨后他們說了任雅相之事,讓陳錦故意和任宏鐘發生沖突……可任宏鐘下手不夠重……”
任宏鐘面色慘白,接著漲紅。
你連毒打一個人都做不到。
“家仆不敢動手,最后是老夫親自下手……”
陳錦的父親嚎哭,“求賈郡公網開一面……”
“上次賈某為奴隸奔走,永徽律為此修改了條款,凌辱女奴者杖一百,徒兩年。私下殺奴隸者,徒三年,杖一百……可疊加刑罰……陳錦,等死吧!”
兩百杖下去……換個人興許能活命。可那是任雅相!
老任再好的脾氣也得炸,回過頭不借機弄死陳錦不算數。
……
長安的某處豪宅中,幾個男子正愜意的喝酒聊天。
“任雅相今日必然辭官。”
“皇帝為他抵擋了許久,可帝王不能這般無視規矩,一味和臣子賭氣只會讓朝堂混亂。”一個男子一臉睿智的模樣,“所以任雅相這兩日就會致仕。”
“他一旦請辭,咱們的人也上不去。”
“老夫知曉。”睿智男微笑道:“可目下皇帝并無合適的人選,只能強行讓資歷與能力不夠的人上位,別忘了,許敬宗等人多大了?他們離致仕也不遠了……空出的位置越多,咱們的機會就越大……”
“是了,咱們的謀劃從來都不是一時。”
“那些人還以為咱們會想著去接任任雅相空出的位置……可如此就得罪了皇帝和宰相們,進了朝堂也會變成眾矢之的……”
睿智男莞爾,“等任雅相致仕后,他們會愕然發現咱們不動……隨后什么火氣都消散了,皇帝和宰相們會覺著此事是個誤會,自然會心生歉疚……如此咱們順勢謀劃,再進朝堂……易事耳!”
“哈哈哈哈!”
眾人不禁大笑。
隨后喝了幾杯酒,睿智男撫須含笑,“此事要緊的是陳錦的斷腿……咱們吃了虧卻沒有順勢要好處。”
一個男子悄然進來。
“任雅相當朝懇請致仕……”
眾人相對一視,不禁都笑了。
“消息為何這般快?”睿智男不解。
“有人放出了這些消息。”男子隨即繼續去打探消息。
不過是一刻鐘后,男子再度回來,面色難看。
“賈平安進宮求見,隨后說此事有鬼……又做了什么測試,說任宏鐘無法踢斷陳錦的腿,皇帝令他去查探此事……”
眾人面色大變。
“賈平安!”睿智男皺眉,“此人號稱大唐名將,查探此等事……”,他看著一個男子,“陳家那邊可能穩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