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反對什么?不就是想反對百姓讀書,如此你等依舊是人上人。”
“明明是私心,卻非得要尋個大公無私的理由來說。為何?只因你等學的都是儒學,一旦說些私心的話就擔心被別人斥之為偽君子,于是便把那些話改頭換面說出來……私下辯駁隨意,但別在殿下這里裝樣。”
這群人怎么辯駁都好,就是別影響了大外甥。
一個官員剛想反駁,邊上的人低聲道:“陶淵明。”
陶老先生都能去采菊東籬下,你們一群小癟三憑啥就不能去務農,不能去從軍?晉代更有一群神經病連官都不做,整日喝酒玩女人不滿足,覺得不夠刺激,就嗑五石散,隨后去果奔。
“讀了書再去務農,農人就會琢磨如何增產增收;讀了書去做工匠,工匠就會琢磨如何能更好的營造建筑,更好的打造器具;讀了書再去從軍,軍士就會琢磨如何才能打勝仗……你一人我一人,眾人拾柴火焰高,如此才能支撐起更為強大的大唐。”
賈平安屈指扣扣案幾,“不要總想著自家的一畝三分地,也得想想大局。自己沒本事就去學,就去努力,而不是通過打壓別人來壟斷權力,有意思嗎?”
一群人被說的懨懨的告退了。
賈平安又給太子灌輸了一肚子的毒雞湯,這才回去。
身后的李弘贊道:“舅舅舌戰眾人,一番話說的堂堂正正,讓人無從反駁。”
曾相林覺得不對,“賈郡公方才一直瞄著墻壁上的橫刀,奴婢都有些怕。”
墻壁上的橫刀乃是皇帝賞賜給太子的,讓他沒事兒也舞幾下……不說聞雞起舞,好歹也得能殺只雞。
那把刀從未見過血,李弘此刻有些想讓它見血的沖動,黑著臉道:“舅舅若是要動手何須用刀?”
他越想越覺得曾相林這廝是在誹謗舅舅,就板著臉道:“太平那邊如何了孤也不知曉,你去看看她可醒來了,快去快回。就……一刻鐘吧。”
曾相林想死。
東宮獨立于皇宮的東側,從這里到皇后的寢宮可不近。一刻鐘來回……
李弘淡淡的道:“怎地……”
“奴婢這就去。”
曾相林沖出來,一路狂奔啊!
他追上了賈平安,迅速超越過去。
賈平安瞇眼看看天色,“那么大的太陽還跑的這么快,人才!”
出了通訓門后,賈平安被曬的難受,就貼著宮墻走。
舒坦!
蔭涼啊!
賈平安突然覺得老祖宗果然都是人才,譬如說蔭官,蔭涼是借著物體的遮掩獲取涼快。而蔭官也一個尿性,靠著祖宗的名聲好做官。
一個乘涼,一個做官。
沈丘在前方緩緩而來。
幾個宮女在偷窺他。
“老沈為何這般引人注目?”
賈平安有些好奇。
陪同的內侍說道:“其實賈郡公的俊美宮中也有口皆碑,不過賈郡公再俊美宮女們也得不到,可沈中官不同,若是他愿意就能一起對食。”
“老沈!”
賈平安招手。
沈丘板著臉走了過來,全程都沒躲避陽光。
可近前一看,這貨依舊是滿頭大汗。
“陛下可答應了?”
沈丘皺著眉,“休得在宮中打探消息,不該問的不問,不該說的不說。”
“老沈你這個模樣讓我想起一人。”
“誰?”
“東方不敗。”
賈平安樂滋滋的繼續過去。
呵哧呵哧!
曾相林跑回來了,伸出舌頭拼命的喘息。
“不怕熱?”
賈平安贊道:“果然是人才。”
東廠需要你這等人才,西廠也要。
進殿后,皇帝已經不在了。
武媚抱著襁褓在逗弄太平,“若是此行出了岔子……”
她看了一眼墻壁上掛著的小皮鞭。
賈平安下意識的打個哆嗦,“阿姐放心,那些人想借法師的勢也得看我答不答應!”
“你知曉就好。如今那些士族正在惱羞成怒,若是他們鼓動一番,說不得就有人會攛掇利用了法師,你且仔細,否則小心自己的皮。”
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