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賢澤的課沒人敢不認真。
老頭不用教材,但手中卻握著一支毛筆,這是全木定制的筆桿子,曾數次與曹英雄和郝米的臉親密接觸過,依舊堅硬如初,可見木材之好。
上完課,陳賢澤布置了作業,隨后頷首走了。
“走了好啊!”
李弘不禁覺得今日就是自己的黃道吉日。
曹英雄心有余悸,“若是能換個先生就好了。”
郝米嚴重認同這個看法,剛點頭,就看到了門口重新出現的陳賢澤。
“對了太子,老夫上次交代的題目可做完了?”
李弘渾身一涼,“還沒做完。”
“懈怠了。”
陳賢澤皺眉,再度離去。
“終于走了。”
郝米想念佛。
曹英雄如蒙大赦,“晚些去尋個老鴇慶賀一番。”
外面傳來了陳賢澤的聲音。
“老夫上次交代的題目太子竟然沒做完,你等如何監督的?”
“題目被趙國公撕了,說是殿下無需成為文章大家,誰不服氣只管去尋他。”
這是服侍李弘筆墨的內侍。
曹英雄緩緩看向李弘,“殿下……”
要涼了!
“好你個賈平安,老夫今日定然要與你同歸于盡!”
李弘起身,“追上去!”
曾相林撒腿就跑。
李弘急匆匆的出去,只看到了陳賢澤遠去的背影。
賈平安造孽了。
這事兒當眾曝光,隨即宮中議論紛紛。
陳賢澤一路去了兵部。
“賈平安何在?”
他徑直稱呼賈平安的全名,門子惱了,淡淡的道:“國公操勞國事,不知去了何處。”
“哼!”
陳賢澤也不進去,就站在門邊,“老夫今日就在此守候,他今日不來,老夫明日接著來!”
門子納悶,心想這人怎么和趙國公懟上了?
……
賈平安在新城那里。
“小賈,皇帝想和宗室緩和關系,剛令高陽和那些宗室婦孺多聚會……”
新城看了賈平安一眼。
“此事……怕是不妥吧!”
賈平安覺得李治絕壁是想惡心宗室,否則怎么可能讓高陽去?
“我覺著……陛下這是對宗室不滿?”
小賈果然也看出來了。
新城點頭,“是有些不滿,不過安撫之心卻是貨真價實。”
“你覺著讓高陽去是安撫還是羞辱?”
新城的腦海里浮現了一個場景:高陽宴請眾貴婦和眾少女,席間有人說自家過的好苦,男人孩子都沒事兒做。高陽隨后喝罵……每年都有錢糧,還貪心不足!
隨后就是一條小皮鞭和一群鬼哭狼嚎的女人之間的故事。
可怕!
賈平安見她面色忽變,就嘆道:“我覺著……是不是高陽安分守己的日子太長了些!”
“是啊!”
賈平安問道:“陛下讓她多久去?”
好歹也得緩緩吧。
新城說道:“就是今日。”
賈平安笑道:“那還來得及。”
新城面色微變,“就是上午,此刻大概人都到齊了。”
賈平安:“……”
新城面色一變,“今日王氏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