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倒不像年輕人這般嬌貴,別說啃田鼠,就是吃蛤蟆、蜈蚣、毒蛇等也沒問題。
經歷江湖歲月諸多,他已經習慣了這些日常。
當然,有好日子過還跑來受苦,那就是另一說了。
自從長安來到并州,他的日子過得就不那么順心。
“兄弟們,走了走了!”
秦懷仁跨上馬奔行在前,李無忌充當著吊車尾。
在他的前方,是李鴻儒一臉不爽的夾著大腿。
李鴻儒并不怎么在意食物,也耐得住寂寞,但連續騎馬十天,文人的脆弱頓時體現了出來。
當然,李鴻儒是個身體很健壯的文人。
一般的文人跟著這堆愣頭青跑三天就差不多廢了。
“到了那個野鶴湖,咱們肯定能休整一番,你就沒這么難受了”李無忌交流道。
“您說的對!”
李鴻儒覺得有必要為了男性的幸福再做奮斗,大腿內側和前端不套點防護工具,這是要將下體磨沒的節奏。
男人們就是這么騎在馬上,硬生生的摩擦了過來。
這種痛苦宛如曾經的女性包小腳,用身體變形的承受來完成這種代價。
擅坐騎者變成羅圈腿等狀況不少,只是被衣服遮擋,一般難以看出真實。
當然,戳得過坐騎就是另外一說。
對普通武者而言,肌體強度是較之坐騎要脆弱一些的。
跟隨在隊伍的倒數第二,李鴻儒不斷進行著經脈的調整,讓自己隨著坐騎奔襲時舒坦一些。
此時他還有著‘他強由他強,清風拂山崗’的雜念,讓身體時刻處于適應之中。
臨近傍晚,天色愈加陰沉。
但眾人終于趕到了一片湖泊之地。
宛如一顆淡藍色的明珠,蒼白荒涼的大地上多了一抹生氣。
湖邊的樹木依舊還有著一些黃白之葉,草地帶著半青之色。
鶴鳴聲傳來,這讓尋找路途的眾人一喜。
連續找了四五次,這一次終于找對地方了。
“終于有正常的肉吃了!”
一群武夫頓時淚流滿面。
連續吃了好幾天的田鼠,諸多練武者感覺嘴巴淡到不想說話,渾身上下透出一種有氣沒力的氣息。
在長安和并州再怎么訓練,再如何參與各類要案緝拿,至少吃得好,也有地方安歇。
如今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
眾人承受了練武以來最大的考驗。
但若是這么灰溜溜的回并州,眾人臉上又掛不住。
最終只得做臨時的調整,讓諸人精力恢復到正常。
“這明明是掠奪團風險高發的地區,他們為何如此難找,難道我們運氣就這么不好。”
踏入湖泊區,眾騎慢行。
秦懷仁此時也向李鴻儒問一些話。
“掠奪團本來就不好找”李鴻儒有氣沒力的回道:“在你們之前,就有很多人找掠奪團了,但江湖司一直沒有勝利凱旋的信息。”
“若是掠奪團好找,大都督早就率軍平定禍患了!”
李無忌補了一句,這讓秦懷仁連連點頭,最終接受了這種情況。
李鴻儒稍微翻白了一眼。
徐茂功的圖紙是并州掠奪團低風險地區,幾乎沒發生過什么掠奪事件。
這區域只有幾個破落小城,難有多少打劫的價值。
他們碰到掠奪團的幾率幾乎是零。
秦懷仁等人甭想和掠奪團碰面。
此時讓秦懷仁深信不疑,李鴻儒才觀測這片湖泊之地。
隨著地底一些區域的熱水涌出,湖面上飄蕩著一團團水霧,偶爾又有數根柱狀的霧升騰而起,仿若蛟龍出水一般。
并州這個季節的溫度極低,夜晚更是會降低到零度以下。
但有了地熱水的補充和蒸騰,湖邊傳來了一絲絲溫暖之意。
看來今夜能渡過一個舒爽的夜晚。
眾人前行,裴聶在前方探路,諸俊義則取弓,不斷聽著鶴鳴聲傳來之處。
待得行進近千米,他手中的弓弦一松,箭枝頓時劃破了水霧。
遠處的一道響亮鶴鳴聲頓時戛然而止。
“諸位遠道而來,若是腹中饑餓,取我這些鶴兒一些蛋便是,莫要再殺我這些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