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杜構渾身穿著大袍,又套了棉服,腦袋上還帶著一個防風雪的帽子,顯得極為臃腫。
“真是鴻儒兄啊”杜構奇道:“你在并州生活條件不錯啊,長得如此壯實了。”
杜構看著李鴻儒。
對方入太學時候身體瘦瘦弱弱,但只是數月不見,李鴻儒身體已經大了一圈。
他此時穿得像個胖子,但李鴻儒只是常服加身,顯得極為輕巧。
若不是那顆腦袋沒發生什么變化,杜構覺得有點認不出李鴻儒來。
“原來真是并州的兄弟!”
有杜構作證,三騎此時才相信了李鴻儒,放下了警戒的心理。
“既然是提前的匯合,那多少也去大總管那邊報個道”一騎道:“我等斥候觀測好歹也有個交代。”
“沒問題!”
李鴻儒點頭。
隨即他便見騎馬的斥候伸出了一只手下來。
李鴻儒稍微一挽,身體已經隨之上馬。
“你騎馬玩的溜,看來練過幾年!”斥候贊道。
“就上馬試過幾次”李鴻儒回道:“杜構兄,一會兒見啊。”
李鴻儒揮了揮手。
人馬在雪地中同走,他想追上前方并不容易。
有杜構認證,他倒是省了一些奔行的路。
搭著坐騎快速行進,李鴻儒也見得了隊伍的最前方。
這是數個大將在領軍前進。
那最前方的大將身穿明光盔甲,渾身幾乎包裹在了金鐵之中,高大的身軀下難于看到真實。
對方坐下的妖馬極為神俊,渾身透著紅色,偶有雪花墜落到身軀上,便會直接融化成一團水汽。
這讓乘騎者環繞在了淼淼白氣之中,顯得頗為神異。
“稟大總管,我們巡邏時發現了并州的兄弟,對方說是斗法失敗流落至此!”
“是哪位大駕來了我們這處?”
聽了斥候稟報,最前方的大將頓時回。
一張年入老邁但又威猛中帶著儒雅的臉進入李鴻儒眼簾中
見得坐騎背后的李鴻儒,對方的眼睛微微縮了縮。
“我說今天怎么有雀鳥在鳴叫,莫非你是并州江湖司的司命李鴻儒!”
只是凝視李鴻儒數眼,對方就將李鴻儒識別了出來,這讓李鴻儒頗感意外。
“見過李將軍!”
“免禮免禮!”
定襄道的行軍大總管只有一位,也是當朝的兵部尚書,李靖。
聽了斥候的稟報,李鴻儒也算是知曉了當前人的身份。
“你在通漠道搞的江湖司還不錯,我聽老徐夸過你好幾次,也見過你的畫像”李靖贊道。
“只是瞎胡鬧”李鴻儒連連擺手道:“我們就是鬧著玩。”
李鴻儒沒想到自己的畫像居然還傳到李靖那兒去了。
在替江湖中人揚名之時,他的名聲也入了一些人的眼。
“功就是功”李靖笑道:“每屠滅一支掠奪團,就是救了一批大唐的百姓。”
他連連夸了數句,見得李鴻儒態度謙和,心下頓時清楚這年輕人大概過了被長輩夸的年齡,并未有沾沾自喜,心態有了成熟。
“你是如何斗法,居然流落到了此地。”
李靖發聲詢問,他眼睛微瞇,看著李鴻儒之時,陡然發現對方背上除了刀劍,還有布包中的一對爪。
布包包裹得很實。
但難抵雕爪的鋒銳,有了一些地方被刺穿。
那是宛如金鐵的利爪。
也是金雕才具備的爪。
爪并不算完美,其中一只有了缺失,爪子削去了大半。
但也正是因為這種不完美,讓李靖識別出了金雕的身份。
“這是將咄苾的雕殺了?”
與咄苾大王連連交戰,李靖很清楚那只金雕的麻煩。
對方屬于頂級未化形的妖物,足有一流高手的水準。
實力尚不足為懼,但金雕的機動性太強了,斬殺難度極大,也讓他算計之下,咄苾屢屢出逃。
只是不知為何,這頭金雕居然死在了李鴻儒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