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吐渾圣山之役后,李靖訓斥了高甑生,更是失態到將高甑生降職。
這種情況在李靖的戰爭生涯中罕見。
這或許是唐皇給予了太多的壓力,又或這一場征戰干系到的事情太多,也或許……
“李靖閉門閉戶,就能臨時扛住這種壓力,你如何能扛!”
太子覺得李鴻儒不該在大理寺那份證詞上簽字敘說,這是將自己陷進去了。
李靖能擋住,李鴻儒完全沒法擋。
即便有他在朝廷罩著也是如此。
皇權至上,但皇權不代表一切,依舊要維持公正。
李鴻儒簽字做了證明,就要對自己的證詞確保。
太子相信李鴻儒,但他也擔心李鴻儒遭遇蒙蔽。
下凡者給予好處,謀求相信,又或者謀奪無上的榮譽,這種事情并不罕見。
便是他的皇叔也沒逃脫。
太子還記得十余年前的風雨。
在那一天,他的父親成為了新的太子,在兩個月上位成皇帝。
即便是唐皇,也從來不否認那位皇叔的能力,甚至不乏甘拜下風之念。
但婆羅門毗沙門天王下凡投胎在了那位皇叔的身上。
而在此時,則輪到了李靖。
帝國的太子都能被誅殺,李靖也不會例外。
在關系到大唐皇室江山的問題上,這種矛盾會極為突出。
皇室不會放過任何有可能謀反謀逆的可能。
哪怕對方是帝國最大的功臣也是如此。
而歷來的王朝之中,也不乏帝王誅殺功臣的案例。
這一番敘說,一時讓李鴻儒心中沉甸甸。
饒他想了諸多,也從未考慮到沖突來得如此之快,也陷入得如此之快。
還未到太子出問題,他就遭遇了朝廷風險。
但若要李鴻儒逆著良心,講述相反的事實,李鴻儒也沒法做到。
他需要如實填寫這份證詞,而不是在高甑生等人誣告李靖的事情上再添加一筆。
“我還有一塊丹書鐵券呢!”
李鴻儒嘟囔一聲,提及了準備用來給私下交易小須彌袋擋災的丹書鐵券。
這讓太子亦是點點頭。
李鴻儒征伐吐渾國大捷后選擇之物還是很有考究,至少可以用來擋罪,遇事可以不慌不亂。
“若你陳述屬于事實,你根本就沒犯罪,也不需要用到丹書鐵券”太子道:“如今你要好好想一想,是從這件事情中抽身,還是能想出力證李靖清白的方法!”
他并沒有直接在朝堂上傳呼李鴻儒,而是私下叫了李鴻儒前來,給足了時間,讓李鴻儒有著準備。
作為太子,他亦只能做到這種地步。
“這件事情已經拖延了近半年,明天,又或許是后天,朝堂很可能會為此事做專門的探討,看看能不能做查驗!”
“這如何能有辦法!”
太子的話語讓李鴻儒心中微微一晃。
作為殃及的池魚,他很可能是第一個挨刀的對象。
在做一些大事之前,不乏各種殺雞宰牛的祭祀,他顯然就是扳倒李靖時順道擺上的祭品。
“可惜寧王死的太早了!”
李鴻儒此時也惦記著曾經共同奔赴榮華富貴的寧王。
這個小伙伴任職王庭之主的時間太短了,不到三個月就死在了王庭中。
這讓李鴻儒覺得自己一個人難于去承受集火。
他的地位和發聲作用有限,但加上寧王這種吐渾王庭之主,說話的份量就會不一樣。
本來能扯皮扯平的天平,因為寧王之死,這就完全失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