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刀子抵著腰,大部分人表情都會變。
“這邊請,柴生田久律師。”坂田晉作用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道。
柴生田久乖乖的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坂田晉作回到房里。
“你覺得他說的是真的嗎,殺了爺爺和爸爸的是福壽幫嗎?”白峰雨音問。
“現場許多人都看到了,來補刀的人使用‘風鈴’,福壽幫用這個來補刀,這是他們宣示‘我為此負責’的儀式。最重要的是,不久前稻川會的會長才被用同樣的方式干掉。”
坂田晉作說完,頓了頓,才繼續道:“但是我覺得就這么判斷是福壽幫,不太妥當。正因為太容易確定是他們,所以才要留個心眼。”
白峰:“你這是開始教我在極道世界生存下去的訣竅了?”
“不,我只是隨便說說。我快40了,中年危機,變啰嗦了。”坂田晉作兩手一攤。
“雪子阿姨還好嗎?”白峰問。
“好著呢,順便她人也來了,正在后面幫忙張羅接下來的事情。”
白峰雨音嘆了口氣。
坂田晉作:“不用在意,雪子嫁給我的時候,就做好了有一天要參合進這種事的心理準備。我倒是覺得她會覺得這酷斃了,畢竟她曾經是女番長嘛。”
番長,其實就是學校里不良們的“老大”。
“從雪子選擇當不良的時候起,這就是她的命運了。”坂田晉作如此說道。
白峰雨音垂下目光,低聲呢喃:“命運啊。搖滾的精神,就是對命運的反抗。”
坂田晉作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起身離去。
**
柴生田久離開白峰會之后,隨便找了個路邊電話亭,停下車鉆進去。
他從零錢卡里取出幾個五百日元的鋼镚放在電話上面,扔一個進投幣口,熟練的撥號。
片刻之后,那邊接起電話:“喂?哪位?”
是個年輕的男聲。
“我是柴生田久。”柴生田久自報姓名。
那邊沉默了一會兒,然后換成了一個蒼老低沉的男聲:“柴生君,怎么了?”
“這和說好的不一樣!我剛剛去跟你孫女推薦我們的技術……”
“柴生君,你急什么?我有告訴你讓你等著就好了,不是嗎?”
“合川先生要得到成果!”
“他會得到成果的!如果他得不到,那一定是因為你亂來。柴生君,沒人比我更了解我的孫女,相信我。”
柴生田久沉默了幾秒,這才嘆了口氣:“好吧。”
這個瞬間,他忽然有種感覺,覺得電話那邊的“老妖怪”,有著跟合川先生差不多的氣質。
那是能把別人的靈魂和意志玩弄在鼓掌間的怪物的氣質。
柴生田久背后出了一層冷汗,連帶著說話也恭敬起來:“是我僭越了,之后我會靜觀其變。”
“這樣就好。當然,做生意嘛,講究誠信,我可以給你一個最后時間表。最遲在我出殯的那天,我孫女就會給你打電話了。你有把自己事務所的電話留給她吧?”
“我留給了那個叫坂田晉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