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水師的人攻入這所大宅院里時商震沒有看到可他卻也能想到,定是水師的人干的。
為什么這么說呢?
若說那倭寇頭子中也有狠戾之輩,說眼看自己兵敗了就把自己家人都給殺了。
可眼前的情形明擺著就不是,若是倭寇頭子自己殺的那也只能用刀又怎么可能用箭?
想來當時宅院被攻破,用箭殺自己家人多慢,怎么也是要用刀的。
此時的商震不由得心中感嘆,這倭寇固然有罪,可是這婦孺何辜?縱是也有點罪業那也絕不至死啊!
只是商震深知自己也只是一個小人物又不是那種能拯萬民于水火的英雄,自己終是無能為力。
可自己縱是改變不了這些,可總是能不與之為伍的吧?
“來來來!這位錦衣衛的兄弟,這回你可替我立了大功了,進來拿金子啊!”這個時候那個水師首領已是在庫房里招喚了。
商震無奈也只能帶著丑女往那庫房里走。
戰爭起來很多時候就是這樣良莠不分的。
商震一直在這所宅院的外面,他也只是猜到這些婦孺那是官軍殺的了,而具體情況他自然是無從得知的。
他卻哪知道,剛剛他所看到的那個中年男子卻正是這所宅院的主人,也就是那個販私頭子朱八。
那朱八眼看宅院不保卻也知道自己難逃一死,便往自家的庫房跑。
他為啥要往庫房跑呢?那當然是因為這個庫房卻是他這所宅院里修得最堅固的房子。
這個道理很簡單,那就是后世要是有錢人家那還得弄個保險箱呢不是?
只是待到朱八一跑到庫房這里時就見自己的媳婦小妾孩子卻是都在庫房門口等著呢。
原來,這朱八是個財迷,平時就他家庫房的鑰匙那卻只是他自己一個人把著,他家里人也想進庫房卻沒進去。
而就在朱八想打開庫房這功夫,官就從后面追了上來,然后連他在內他這一大家子就讓人家給滅門了!
要說這里頭最可憐的還是他的那個小兒子。
他那小兒子先是被喜糖給搶跑扔到大海里去了。
這才消停沒幾天,卻是又來了殺身之禍!
要說,在這個世上看似人是所謂的萬物之靈,可有的時候能活下來那是真的不易。
打小那有沒出娘胎就有夭折的。
而等出了娘胎之后那也會面臨各種風險。
什么走路被車撞死的,掉到河里淹死的,染了疾病病死的,和別人打架被刀捅死的,種種情形,不一而足。
所以,后人才說,且行且珍惜,活著那是真不易啊!
商震和丑女在那庫房之中也就呆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出來了。
而出來之后,一直被商震掛在身上的那個皮囊便被塞滿了,那是是沉甸甸的往下發墜了。
商震后面跟著的自然是丑女。
丑女臉上的那張布依舊在罩著,可是當她看到那個倒在血泊之中的孩子時眼神里便又現出不忍之色來。
丑女甚至還看了看商震的臉色。
只是此時商震臉上的表情又變得平淡無波了起來。
而就在商震和丑女的后面卻還跟著士兵。
那士兵待到和商震丑女離那庫房遠了才低聲埋怨道:“這位老弟,你也真是,唉,那怎么不拿大塊的金子呢,你看你拿的東西跟芝麻粒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