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點點頭:“很可能!去年五年,正諫大夫明崇儼在自己的府邸被潛入的盜賊殺死,盜賊殺人之后盜走了不少財物,但官府追捕了兩個多月一無所獲,直到現在都沒有破案!咱們在宮內發展的內線傳出了可靠消息,皇后懷疑是太子遣人干的,只是沒有證據,就因為這事,皇后與太子的爭斗已經幾乎是擺在明面上了!從那件事情之后,皇后幾乎是隔三差五的刁難太子,不是讓他讀《孝經》,就是寫信斥責,甚至宮中有宮女傳言說太子并非皇后所生,而是其姨母虢國夫人所生,可見太子的處境有多艱難!如今又出了這等事情,以咱們這位皇后的性情,她不趁此機會向太子發難才怪!”
韓悅這時上前兩步拱手說:“使君,此事非同小可,一個不好,咱們不但破不了案,反而會因為這件事情卷入皇后和太子之爭當中!”
蘇揚聽了韓悅的話之后搖了搖頭:“高層之爭是高層之間的事情,咱們不能因為高層之間權力爭奪就不做事了!正因為是非常時期,咱們才更應該做好份內之事,才能不讓歹人逍遙法外,如果大唐其他官員都能像我們這樣想、這樣做,無論高層之間的權力爭斗如何激烈都動搖不了大唐的根基!咱們管不了其他人,但咱們至少能管好自己!”
霍撼山和韓悅聽完都抱拳道:“卑職等明白了!”
蘇揚想了想,對二人說:“天色也不早了,今天就到這兒吧!韓悅,你還有一個任務!”
韓悅抱拳:“請衛首吩咐!”
“接下來的幾天,你給我盯緊大理寺獄!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了一個身份,也跟大理寺獄丞打好了招呼,這是你的腰牌,拿著它去大理寺獄給我暗中盯著,絕不能讓幾個涉案嫌疑人出事,任何接近和企圖接近他們的人都要嚴加防范,具體防衛事宜有獄吏們去做,你只要在暗中觀察就行了!絕不能再像幾年前在金吾獄那一次被人迷暈了都不知道!”
舊事重提,韓悅臉上如同火燒一樣,那一次真是丟人丟到家了,他本是精明的一介盜賊,沒想到終日打雁卻被大雁啄瞎了眼。
“衛首放心,這次卑職一定提高警惕,若再發生類似上次事件,卑職提頭來見!”
下值后,霍撼山帶人返回右金吾衛,敬暉等人也紛紛下值回家,蘇揚剛騎著馬從大理寺走出來,一個小吏攔住他:“蘇使君,這是曹大匠讓某給您送來的相關涉案人員的任職履歷!”
“好,多謝你跑一趟!”蘇揚接過卷宗對來人說。
“蘇使君客氣了,卑職告辭!”
蘇揚把卷宗揣進懷中騎著向家中跑去,沒過多久拐過一條街道時,一個佩劍文士攔住了他的去路,“蘇使君,我家主人想見您!”
蘇揚此時已經勒馬停下,他聞聲看了一眼這個武士,目光又向此人身后掃過去,只見此人身后二十步外停著一輛騾車,除了車夫之外,騾車周圍還有八個帶刀騎士。
“你家主人······”蘇揚正要問這文士的主人是誰,卻發現這文士竟然有些面熟,仔細回憶之下很快就想起這文士就是在東宮任職的司儀郎韋承慶。
這下蘇揚明白了,是太子要見他!
他沉吟一下,跳下馬向騾車走過去,韋承慶立即招手,一個騎士立即策馬過來牽著蘇揚的戰馬。
韋承慶快步上前領著蘇揚來到了騾車旁邊,拱手向車內之人稟報:“郎君,蘇二郎來了!”
騾車門簾被車廂之中的人拉開,太子李賢出現在蘇揚面前,“鎮遠快上來!”
蘇揚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抬腿就上了騾車,等門簾放下就嘆道:“某已知太子來意,但這個時候太子不應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