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揚讓彭九斤繼續盯著袁老六,把他打發走之后,就向關押歐陽嵩的牢房而來。
秦大石走到蘇揚身后側,邊走邊問:“校尉,這歐陽嵩考慮了一晚,他會把他知道的說出來嗎?”
蘇揚笑道:“我想他沒有更多的選擇了,現在他除了把他知道的交代出來就別無選擇了!”
來到牢房門口,蘇揚讓禁卒把牢房門打開,當先進去走到歐陽嵩身邊。
看著躺在稻草堆里的歐陽嵩,蘇揚蹲下問他:“歐陽嵩,考慮了一夜,你考慮得如何了?昨夜有人潛入監牢意圖刺殺涉案人員,明顯就是想要滅口,想必你也看見了,你以為你不說他們就不會繼續對你下手嗎?”
歐陽嵩沉默了幾息,抬頭看向蘇揚,他蓬頭垢面,比個乞丐都不如,“我若說出來,可以免罪嗎?”
蘇揚搖頭:“我可以明確答復你,免罪不可能!”
歐陽嵩聞言眼神黯淡下來。
但蘇揚的話還沒說完,“但只要你主動交代,配合我們偵破此案抓住幕后主謀,可以從輕發落,畢竟你只是脅從,又有主動交代罪行的行為,從輕發落完全沒有問題!”
歐陽嵩眼中生出了一些希望,“你說了能算數?”
“我乃皇帝欽差,這案子既歸我偵辦又歸我審判,你說我說話算不算數?”
歐陽嵩深吸一口氣,看著蘇揚鄭重的說:“好,我說!是我復制了將作丞身上特制密匭的鑰匙!”
敬暉、秦大石及其他官吏兵士聽了這話都是一副早就知道是這樣的表情。
蘇揚問:“你只復制了將作丞賈大勝身上特制密匭的鑰匙,就算你把秘冊存放密匭的位置搞清楚并復制了相應的鑰匙,但你沒有地下密室大門的鑰匙,你是如何進去呢?”
歐陽嵩說:“我只負責搞到秘冊存放的三個密匭的鑰匙,至于地下密室大門的鑰匙不歸我負責弄到,我復制出那三把鑰匙之后就交了出去!”
“交給了誰?”
“······東市孔記珠寶店掌柜孔德讓!”
牢房內所有人的臉上都露出吃驚的神情,一個低賤的商人竟然能讓一個官員俯首帖耳?
蘇揚問:“他讓你干你就干?你知不知道這事的性質有多嚴重?”
歐陽嵩一臉頹廢和懊悔的神情,“我也不想干啊,可、可他抓住了我的把柄,我、我不得不從啊!”
“你干了何事被他抓住了把柄?”
歐陽嵩一臉羞愧,“我、我家中娘子從小體弱,自從生下兩個孩兒之后身子骨一直不太好,經常要請醫師診治、抓藥,我這點信封哪里夠?被逼無奈之下,我就偷偷抄錄典籍房里一些典籍去黑市上販賣,也不知孔德讓是如何發現的,半個月之前的一天找到我就以此事威脅,我因害怕事情敗露而吃官司,只得聽從于他!”
蘇揚有些不太相信,“你是官,他是賤籍,你還怕他?隨便使點手段就能讓他吃不了兜著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