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時初,十幾個皇親國戚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從大理寺出來。
上了騾車的武三思陰沉著撩起車簾對旁邊的隨從吩咐:“去告訴這些王爺、公爺和侯爺們,就說武某府上最近新進了幾個胡姬,請他們前去欣賞歌舞!”
“諾!”
皇親國戚們得了通知,紛紛跟在武三思的騾車后前往武府。
到了武府,武三思立即讓管家叫廚房準備酒菜,讓舞姬和樂師們前來獻上歌舞。
武府內好一陣熱鬧,當眾人吃喝到一半,武三思揮揮手屏退舞姬和家丁婢女們,對眾王公大臣道:“諸位,那蘇揚讓咱們補齊了缺額,這可不是一筆小錢啊,諸位都知道,我等每天開銷有多大,他罰沒了我們鋪子里的財物不說,還要把咱們的鋪子賣掉折現,實在可恨吶!”
武承嗣點點頭,“我弟所言不錯,不瞞諸位,我兄弟二人與這蘇揚有深仇大恨,但他這次可不僅僅只是針對我等,不知諸位打算如何應對?是打算乖乖拿錢了事,忍氣吞聲呢?還是另有打算?”
紀王李慎灌下一口酒,一把將酒樽砸了,“本王長這么大沒受過這種窩囊氣,這姓蘇的黃毛小兒竟然敢對本王咆哮,誰給他的膽子?本王不弄死他難解心頭之恨!”
武承嗣嘆道:“某等兄弟也曾想過在朝堂上向他發難,但諸位也知道,這小子滑溜得很,咱抓不到他的把柄啊,實在無奈得很!”
有人咋咋呼呼道:“既然抓不到他的把柄弄不掉他的官職,那就弄死他!”
“哦?不知獨孤駙馬有何法子?”
獨孤謀看向李貞,“我聽說越王叔父家中有武藝高強的門客數十人······”
李貞是何等精明之人,豈能甘愿被人當槍使,當即笑道:“這事要做可以,但想讓本王一個人做是不可能的!”
······
大理寺。
沈慶南和溫同恩又分別被衙役從監獄中押出來過堂,蘇揚審訊沈慶南,尉遲真審訊溫同恩。
在大堂上,蘇揚看著跪著的沈慶南,“沈慶南,你們勾結那些商鋪掌柜謀取私利,所得近三百萬貫,你們也分了四成,這筆錢呢?”
沈慶南笑道:“蘇寺正,某根本就沒有這么干,某是被冤枉的!”
“沈慶南,都到這個時候了,你覺得還死咬著不松口有意義嗎?溫同恩和那幾個小吏已經招了,就算你不說,也是死路一條,某勸你老實一點,把藏錢的地點說出來,某還可以向陛下替你求情,免去你的死罪!”
沈慶南道:“上官啊,卑職真的什么都沒干啊,冤枉,冤枉啊!”
蘇揚氣急,當即大喝:“左右,打二十訊囚杖!”
沈慶南臉色一白,訊囚杖是杖刑中最重的一種,二十杖打下來如果力道用得合適,很有可能被打成終生殘疾,身子骨弱的人被打死都有可能!
衙役們可不管他的想法,把他按在地上就使勁打,直打得他慘嚎連連,到最后聲音都嚎啞了。
“沈慶南,本官再問你,招還是不招?”蘇揚厲聲大喝。
沈慶南面無人色的抬起頭,還沒來得及說話,昏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