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也很疑惑,腐爛的我,對你這么兇,而他,長著你最喜歡的臉,對你這么溫柔,要選擇誰,根本不需要猶豫。”釋惟看著被扯到懷里來的神婆,幾乎一低頭就能吻到她,可他卻嫌棄自己。
吻了能怎樣?給神婆嘴里塞一嘴蛆嗎?
不過,雖然他哪兒都沒有岸上這個男人好,但是神婆只能是他的!
“嘖嘖,這樣就沒意思了,你不愛她嗎?愛她的話,為什么不放手,讓她離開過更好的生活?”虞幸還在旁邊拱火,那怕頭發已經纏上了他的胸口,馬上就要纏住脖子,“你知道為了你,她浪費了多少時間嗎?她已經不年輕啦,你已經把她最好的年華耗光,還想繼續?”
“你閉嘴!我是自愿的!”神婆對著虞幸怒吼,完全失去了那股優雅。
“阿顏。”釋惟打斷了神婆。
恍然聽到自己的名字,神婆愣了愣,她已經好久沒有被釋惟叫名字了。
“你選擇了他就不該到我面前來,因為我不會讓你走。”釋惟浮腫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的表情,隨著話音落下,他一把捏住神婆的頭,把她摁進了水里。
神婆下意識掙扎起來,就聽釋惟道:“你不愿意讓我上岸,那就下來陪我,我們依然可以永遠在一起,你下來陪我啊!”
下來……陪你嗎?
神婆掙扎幅度頓時減弱,她感受到了嘴巴里的污水流入肺部,將肺部燒得快要爆炸。
也不是不行,她只要能和釋惟在一起,那怕永遠困在湖里,也沒有關系的啊……
其實這種溺水的感覺,她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歷了,上一次經歷的時候,她才七八歲呢。
帶著某種執念,神婆完全停止了掙扎,任由湖水包裹自己,送自己前往死亡。
兩分多鐘后,釋惟松了手,神婆卻沒有抬起頭。
她已經死了。
“你把她淹死了啊?”虞幸語氣里透著笑意,“太狠了吧,她那么愛你,你也那么愛她,說殺就殺了。”
釋惟用頭發將神婆的尸體拖入了湖中央,然后向下拉,直到神婆的尸體觸碰到湖底淤泥,他才用正眼看向虞幸:“因為她背叛我。”
“拉倒吧,你明明知道的,她沒有背叛你,都是我在胡扯。”虞幸無所謂地說出了真相,輕描淡寫地點評道,“相處了這么久,要是還看不清她對你的感情有多深,你也不配當個大水鬼了。”
他身上的頭發一動,也將他拉入湖中,只剩下一個腦袋還在水面以上,四面八方的壓力擠壓著胸腔,虞幸表情都沒變一下,仰頭道:“所以,明知我在冤枉她,你還是選擇了殺死她,為什么?就為了你那可憐的安全感,覺得只要有一點點可能性,都要扼殺在搖籃里?”
釋惟半截身體在水里游動,他來到虞幸身前,俯下身看著虞幸毫無恐懼之色的眼睛:“與其被別人欺騙,不如死在我的手上,這樣的話,痛苦的就只剩我一個了。”
虞幸稍微詫異了一瞬,與釋惟對視一眼。
漆黑的瞳孔里倒映著他的臉,除此之外,還有很多情緒在翻涌。
親手殺了神婆,這個水鬼并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么平靜。
“你在欺騙她,你該死。”釋惟說。
下一刻,更多的頭發從水底涌出,一層一層纏繞在虞幸的身體上,把他往下拉去。
“唔……”水面一下子沒入頭頂,虞幸完全沉在了水中,頭發們如同枷鎖,讓他生機難尋。
他瞇起眼睛,很意外的,這種全身浸泡在水里的感覺他并不陌生,和他在玻璃器皿里時沒什么差別。
記憶中已經想起過實驗基地的經歷,可是此時這種熟悉感覺包圍上來,他腦子里恍惚起來,突然就想起了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