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里頭這句天津味的疑問還沒抒發出來,虞幸就主動多加了一句:“等著吧。”
趙之:“等、等誰?”
下一刻,一個冰碴子一樣的冷淡聲音插了進來:“我。”
這聲音對趙之來說十分熟悉,他畢竟是這個分支的人,一聽就認出來了,有點驚訝地看著出現在大門邊的人。
居然是趙一酒?趙一酒親自出來接人?趙之收拾了一下表情,換做在心中震驚。
虞幸也朝門里看去。
趙一酒頂著那張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模一樣的陰郁臉,頭發比當時稍微長了一點,一套意料之外的黑西裝,鼻梁上還架了一副眼鏡,把那股鋒利的攻擊性給中和了不少。
“嘖,這是被趙謀按著頭換的衣服嗎……”虞幸心里嘀咕著,感覺好好笑。
因為趙一酒這表情,簡直和看門的洛家青年有異曲同工之妙,都是一副“我他媽為什么要穿成這樣”的樣子。
趙一酒看了一眼門衛處的虞幸和洛家青年,把手里的請柬遞給了后者:“趙……我哥說,他太忙,忘了讓接人的帶請柬。這是他的,沒問題就放人。”
洛家青年知道他是誰,也知道他哥是誰,接過請柬瞅了一眼就擺手放行,還可惜地嘆了一聲:“沒有樂子可看。”
趙一酒視線稍稍降低,對眼中滿是戲謔笑意的虞幸道:“進來吧。”
虞幸從沙發扶手上起身,從容地晃了進去。
趙之木著臉跟進去,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與這兩人同行。
他太清楚趙謀了,這種人本來就是面面俱到的性格,又挺重視虞先生,怎么可能忘了給請柬!?故意不給,難道就為了哄騙趙一酒出來迎人?而看虞先生的反應,恐怕已經想到這一層了吧!
果然,只聽虞幸語氣里帶著調侃,對趙一酒道:“你哥還真是會把人情利用到極致啊~”
噫,翻車了嗎?趙之默默跟著,有一點不安。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到他想象中應該為趙謀辯解一下的趙一酒說:“他一向這樣。”
然后還補充:“老狐貍。”
趙之:“……”您們聊,我作為一個下屬,不適合在這兒聽。
沒走幾步,趙一酒終于想起了他,轉頭面無表情:“你可以走了,趙謀叫你。”
對著外人還“我哥”,對著自家人,直接就直呼其名了。
“好嘞。”趙之求之不得,一溜煙的沒了蹤影。
沒了閑人,趙一酒轉回頭,把虞幸打量了一遍。
虞幸:“干嘛?”
“你裝得像一點。”
“嗯?”虞幸有點不解。
“第一次參加,緊張,需要跟在我身邊。”趙一酒列了幾個關鍵詞,“都做到了,趙謀就不會再搞幺蛾子了。”
“怕我太高調引起別家注意?”虞幸搖搖頭,體諒了一下趙謀的良苦用心,“放心,等到了有人的時候,我肯定做到。我可會表演了。”
聽到最后一句,趙一酒有點沉默。
是啊,可會表演了,親身領教。
說話這一會兒功夫,他已經帶著虞幸走過一條小石子路,在層層樹影后,有一棟朱紅色的四層小樓,他用下巴指了指這個方向:“趙家偏南方的分支住這里,你、我、趙謀,還有兩個女人住四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