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他菜,做什么都不行。
趙一酒直接道:“是他找到的。”
虞幸點頭應和:“是我。”
負責人拍了兩下手:“那么讓我們開始鑒定這幅畫是否真的為贗品吧,請你將畫送到我們這里來。”
虞幸無所畏懼地帶著油畫框走近,然后從那胖子和一位男畫家座位之間的空位擠了進去,把畫放在了桌上。
“這幅畫是在誰的作品中間展出的?”一位虞幸沒見過的老話家問。
“是在克羅迪爾的展位上找到的。”虞幸笑著回答,在這一桌子不知是人是鬼的充滿惡意的家伙的注視下,維持著非常得體的禮貌。
“嗤。”有一位身材高大的女士直接笑出了聲,她的語氣里不乏幸災樂禍和淡淡的嘲諷,“嗨,克羅迪爾,人家是在你的風景畫里找到的贗品,我甚至不知道該期盼著它真的是從你眼皮子底下溜進來的贗品,還是期盼它是一副你的失敗之作。”
顯然,畫家們并非同仇敵愾,內部矛盾彎彎繞繞也挺多,虞幸看了這個女士一眼,想必會對同行這么加以嘲諷的,只有同為風景畫畫家的雪莉了。
在展廳里,他已經被迫聽了很多這兩個畫家不和的言論,因為他們都是風景畫畫家,一個擅長線條,一個擅長色彩,都將自己擅長的方面譽為風景畫的真諦,理念上有著直接的沖突。
與之相對的是,坐在雪莉對面的一個中年男人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臉色就變了,神色很不好看,他用近乎恐怖的眼神盯住虞幸:“你最好沒有判斷失誤,否則我會讓你知道質疑一個畫家的代價是什么。”
“失誤不失誤,您看看就知道了,想必您對自己畫的畫還是有點印象的吧?”虞幸露出了一個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簡單來說就是他雖然在笑,但克羅迪爾看著就牙癢癢。
帶著畫框的畫作從桌面被傳到了克羅迪爾的面前,克羅迪爾看了一眼,皺眉道:“這是我的畫,暗河。”
“它或許和您的暗河很像,可您仔細看看,這河流的線條還有這把頭伸了一半出來的女人”
虞幸在這紅色水晶球昏暗的燈光下看這幅畫都有點費眼睛,他真搞不懂這些畫家為什么要自虐,除非這些人的眼睛構造和他不一樣。
他指著畫上的細節給克羅迪爾看,說出來的每一句話都讓克羅迪爾沒有反駁的余地:“我很喜愛藝術,因此很仰慕您,我知道您在風景畫中從來不畫喧賓奪主的人物,想必您的原畫上只會有一個釣魚的老人,可這個在河中伸出頭的女人明顯將河流的風頭奪去了,這與您的風格相違背。還有河中線條……者或許是雪莉女士更擅長的領域。”
克羅迪爾看起來無話可說,鐵青著一張被映得紅撲撲的臉:“你說的沒錯,這是對我作品的仿造,呵呵,仿造得如此拙劣。”
虞幸勾勾嘴角,在心里想恕我直言,畫這幅畫的畫家本身的繪畫功底或許比你要更強一些,尤其是在線條方面。
原名暗河的贗品在桌上傳來傳去,每一個畫家都伸長了脖子,有些好奇地拿過去看了兩眼,然后各自露出不一樣的表情,有些是看好戲,有些是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