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奪簡單捋了捋,便就把老者說的三年前的這個奇怪女人的事兒又說了一遍。
“嘉靖御硯?整套東西帶紫檀盒子?”吳大志頓了頓,“你聽那老頭兒瞎扯淡吧!這么貴重的東西,隨手給個陌生人,這女的心情再不好,也不可能這么傻缺。”
“我開始也這么覺得,但是和寧霜討論了一下,她卻感覺有可能是真的。”
“臭小子,你這是娶了媳婦忘了爺啊,這么快就只聽媳婦的了?”
吳奪哭笑不得,“這都哪兒跟哪兒啊!這不是想聽聽您的高見么?”
“我的高見就是,你說的老頭兒有兩大特點,一是喜歡編瞎話,二是半分眼力都沒有,跟個熊瞎子似的。”
“他就不是古玩行的人,您讓他有啥眼力啊。”
“行,該說的我都說了。你呀,別瞎琢磨吳鏑的事兒了,我都沒什么消息,別人說的,都是捕風捉影,信不得。”
“好。”吳奪點點頭,隨口又問,“爺爺,您這夜觀天象,觀出什么來沒有?”
“說了你不懂,你小時候讓你背個周易,你看看把你憋屈的。”
“對了,爺爺,白楊村不會真有什么風水龍脈吧?我今天聽那老頭兒也提起過。”
“有啊!不僅有龍脈,聚龍河的底下,還埋著大禹九鼎之一的青州鼎呢,你要回來挖啊?”
“您今天怎么沒好氣兒啊?”
“我有好氣兒的時候你不聽啊!”
“得,您還是繼續夜觀天象吧。”
“對了,你說的那個老頭兒,是茂嶺縣哪個村鎮的?姓啥?”
“您不是說他胡說八道么?還問?”
“就是為了給你證明他是胡說八道,說自己是茂嶺縣人,我看連這都是扯淡。茂嶺縣我認識的人多了,隨便一打聽就知道有沒有這個人。”
吳奪心下嘟囔一句,茂嶺縣八十多萬人口呢,這牛歡喜吹的,“爺爺,他不想我找后賬,也不說姓甚名誰,只說自己老家是縣城南關的,二十多歲來到省城。對了,他說現在還在齊州開了個肉脯店。”
“就這些?”
“嗯,我看著和您差不多年紀。”
“好了,這事兒你別瞎琢磨了。”吳大志口氣柔和了一些,“但凡有吳鏑的消息,我會告訴你的。好歹是你堂叔,你現在也是古玩行的人。”
“嗯,我知道了。”
“好好看住我的孫媳婦!不在一個地兒,別被人橫刀奪愛!”吳大志說著,便掛了電話。
吳奪掛了電話之后,去洗了個澡,不久之后也就睡了。
這天晚上,吳奪看似睡得很沉,但是卻做了一些亂七八糟不著調的夢。
一會兒是一個僧人在古剎門口一邊掃著枯黃的落葉,一邊吟道:曾慮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恐別傾城,世間安得兩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一會兒是老家茂嶺山下的聚龍河突然涌起滔天波浪,而后滾滾冒出一只巨大的青銅鼎,上面刻著的不是尋常紋飾,而是山川河流。
······
吳奪驚醒時,發現手機在響,拿起來一看,早晨八點半,是羅宇澤打來的。
“喂。”吳奪半坐起來。
“哥們兒你不會還在睡覺吧?早起的鳥兒有蟲吃啊!”羅宇澤提高了嗓門,“吃不吃?”